“为什么?”
席子殊努力的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满目猩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宗迟,她的夫君。
却是一脸冷冰冰,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似是看一个陌生人。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峻的脸一侧。
宗迟抬手示意席子殊身边的二个嬷嬷。
顿时,她只觉得那脖间的白绫,将自己气息勒的更加困难。
门一推,一道光线顺着门洒落进来,席子殊难以辨析进来的人,她盼望着有人能就自己一命。她还这样年轻,还不想死去。
“这是做什么?”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
那声音是席子沄,是席子殊姑母的女儿,亦是她丈夫的贵妾。
席子殊只觉得白绫松了松,她跌落在地上,捂住自己脖子不断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只见眼前的光线被遮挡住,宗迟走向席子沄。
这些年,席子殊才渐渐明白,这个娇柔的席子沄成为宗迟的妾,根本她所谓的世事难为,而是早有预谋,她那不断凸起来的肚皮就证明了一切。
成婚数载,自己的二次有孕,竟一个都留不下。而此时,席子沄腹中正孕育着宗迟第二个孩子。
席子沄的到来,救不了自己,她恨极了自己。
“我来送你上路,你走了,别人才能好好过。”席子沄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扫了眼这个事事抢在自己前面的女人,这一幕虽说是天天盼望,可真到了这一天,席子沄居然觉得太
过平平无奇。
席子殊气息稍缓,望着宗迟,这个自己从少女时钦慕不已的男人,对自己是如何凉薄。
“詹云,我父亲为了你的大业筹谋多年,不惜一条腿都废了,你,你,你可对得起。。。。。。”她话音未落,只见一巴掌重重的落在自己脸上。
霎时,她只觉得耳鸣声不断作响,震得席子殊头疼,男人的力量与女人终究是不同的,只是谈及父亲席卢,宗迟的反应怎么这样大?他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贱妇,一家子贱人,狼心狗肺的东西。”宗迟先头说什么,她完全没有听到。
那白绫因为宗迟的暴怒,变得有力起来。席子殊因为二个嬷嬷的卖力,渐渐被拉着从地面起来。
夫妻六载,绝情至此。
不过是一朝夺嫡失败,难道自己与父亲就该死么?那么席子沄呢?她难道不是席家人?
爱与不爱,差别天之于地。
耳边传来嬷嬷牙根儿发狠的声音,还有,席子沄冷哼一声,“夫君,若不是有了身子。妾今日真得用些酒才是。”
席子沄恨她,恨席子殊,这位席家的长房嫡长女。她有优越的生活,她有疼惜的父亲,她刚议亲时就有宗迟这样的男人,主动求娶。
席子殊的父亲明明与自己的母亲同胞而出,原本是踏在一样的高地,可自己却是一个落魄定远国公府陈显的女儿,偏偏父亲陈显
重男轻女,偏爱先头夫人留下的后嗣,母亲与父亲因和离之事纠缠八年之久,这些年席子沄居于席家却始终仰人鼻息,夹缝求生。
“咯嘣”几声,席子殊与席子沄都听到脖颈断裂的声音,嬷嬷们是卖力的,席子殊也放弃了挣扎,终究瘫在地上再也没有往日风华。
那脖子断裂的声音,却是席子沄听到最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