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着莺莺一事。”跪在地上的崔永贵瑟瑟抖的道。
他万万没想到这人还活着啊!
啪!一本折子朝着他的方向狠狠的砸了过来,“还有脸说,朕没想到,这后宅内院比朕的后宫还要精彩啊!你们崔家好大的胆子,那崔府是朕的崔将军的荣耀,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们就逼得他的女儿跳井,虐待他从战场上送来的儿子。”
“你们是当朕死了么?”
“陛下,陛下息怒啊!”崔永贵和崔永和忙不停的磕头,“臣从未苛刻过自己的侄女和侄子啊!臣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怒道。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皇帝又失望的看向魏国公父子,摇了摇头痛心道:“国舅啊国舅!当初这婚事是你求着朕赐的,如今崔将军尸骨未寒,魏家就做出这样过河拆桥的事情来,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此事和父亲无关,都是书宴一人之过,书宴虽贵为世子,可也想凭借自己的本事照顾莺莺,本想着等自己有所成就之后再重新下聘的,没想到……”魏书宴跪在地上声音哀哀凄凄。
他那装模作样的话还没说完,崔莺莺就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你少在这儿装什么情深似海了,世子殿下是不是忘了当初魏家是如何羞辱的,你家那老不……老夫人又是怎么贬低我的?”
“还重新下聘,谁要嫁给你啊!长得不美,想得还挺美的。”
“你确实配不上我,什么档次你配我?”
皇帝:“……”
魏书宴:“……”
萧夙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得很有道理啊!
“陛下,您刚刚说会给我主持公道的对吧?”她看向皇帝问道。
皇帝还没从她那一连串骂人的话里面反应过来,闻言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该如何落是不是也是我说的算?”
“陛下!”魏书宴着急的道:“莺莺只怕是受了打击,得了失心疯,她的话不能全信啊!”
“魏书宴你差不多行了啊!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崔莺莺没好气的骂回去。
她怕什么?
她有皇帝撑腰啊!
皇帝倒是沉得住气,问她,“你想如何?”
崔莺莺抱着小崽子走到最前面去,认真的道:“陛下,既然这婚事是您赐的,那今日就当着您的面就此作罢吧,我的要求也不高,退婚书得我写,魏书宴得把我从小到大送他的所有东西全部还回来,这其中包括国公府的小姐们,夫人们,还有老太太们逢年过节收到的我送的礼物,一个也不能少。”
她不蠢,这么一点小事,皇帝不可能把人宰了,倒不如自己先制人多讨点好处。
“这……”魏国公一听这个条件自然是不乐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儿子拉了拉衣袖,他只好咬着牙道:“老臣愿意。”
“好,”皇帝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满意的,他的确是想要为崔莺莺做主,但也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就把魏家如何,能借机会敲打敲打也是好的,“此举也不过分,你还有什么要求。”
崔莺莺瞥了一眼崔家兄弟二人,直言不讳的道:“我不喜欢崔家,祖母偏心,只疼大伯和二伯,向来不在乎我父亲,如今父亲母亲都不在了,他们更加不会厚待我了。”
“所以莺莺请陛下允许,莺莺带着父母的产业从崔家离开,自立门户,莺莺愿意终生不嫁,将幼弟抚养成人。”
说着她带着崔少元跪了下去,无比认真的道:“若是陛下不同意的话,”她顿了一下,抬起头坚定的道:“出了御书房的门,我还是要死的。”
“你……”皇帝被气得不轻。
萧夙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很是及时的来了一句,“儿臣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皇帝瞪了他一眼,板着脸道:“两位爱卿可有异议?”
崔家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方才和魏国公在路上商讨的法子压根没用上啊!陛下都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况且这父子二人也不提起,他们若是贸然说起的话,陛下非但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认为他们在狗急跳墙,污蔑自己的亲侄女。
斟酌再三,崔永和强颜欢笑的抬起头,“但凭陛下做主,莺莺对我们多有误解,就算真的分出府邸去,我和大哥也会常去探望他们姐弟二人的。”
他话音刚落萧夙一副为他们排忧解难的模样,“崔大人果然大义,既然如此,不如父皇再给崔小姐封个郡主吧!如此一来分府也算是名正言顺,崔家也不会被人诟病。”
册封郡主?
这种天大的好事砸她头上了,崔莺莺不敢相信的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太子人美心善,活菩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