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摸着言尘的头,轻声应下。
感觉到久违的温柔,言尘顺着那手磨蹭着,鼻尖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表达她的舒适。
即使被她的动作蹭的手掌剧痛,许知秋依旧没有收回手掌,任由她蹭了好久。
久到两人忘记了时间。
冬日的夜晚无声无息,悄悄降临。
满脸依恋的言尘,察觉膝盖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不悦地撇了撇嘴,心里诽诽着自己的身子,越虚弱,竟撑不了长跪。
殊不知,她已然跪了很久。
没有师父的命令,她也不敢起,指尖暗戳戳碰触着许知秋,想要传达她的意愿。
许知秋轻飘飘地说着,眉眼含笑。
“为师不曾唤你跪,你自己跪的,不要冤枉为师,这罪名为师可不担着。”
言尘恢复了往日的调皮捣蛋,挑着眉,打趣许知秋:“师父,我没让您担罪名,那我以下犯上了找您请罚,不得这样?”
她望着嬉皮笑脸的徒弟,内心一阵暖意,可算是把她家这位执拗又偏执的逆徒,哄好喽!
逆徒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认准了某些事情,那是死犟不改。
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于现在这个情况,若换做其他方法,许知秋无法保证言尘会不会病。
她执拗,古板,遇见每一件事的出点,永远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挨顿不大不小的罚,换某人心里的和解,换自己的心安,这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许知秋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为师没让你跪就别跪,起来!”
许知秋冷不丁的一句话,可把言尘吓的不轻,手忙脚乱地起身,靠着她的位置趴着。
她讨好地笑了笑。
软着嗓子开口。
“师父~你又凶我。”
许知秋但凡不是全是疼痛难忍,真的想一个回掏,怒拍言尘的脑袋,顺便撬开她的头,看看里面装什么东西。
这脾气一时好一时坏的,她这把老骨头属实招架不住。
她皱着眉,熬着痛,声音略微有些虚。
“气消了?”
“本来也没什么气,不过是一时想不开,有点拗不过自己而已。”
许知秋连声附和。
“是是是,是为师自作多情,某人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言尘,我比你还熟悉你的心思,就你那执拗性子,我若不开导,你确定自己能想开?”
“你确定不会搞出点破事情?”
听着师父难得的阴阳怪气,言尘尴尬地挠了挠头,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很快眼尾处就染上了一抹更深的红。
望着异样的她,许知秋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无奈和宠溺,想要伸出手,安慰她。
未成想,扯到伤口,不禁脸色一变。
言尘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轻轻靠近她,避开她的伤口,轻声呢喃:
“师父,您在,我是不会搞出什么破事情的,不要这样诋毁我,坏蛋师父。”
她指了指言尘的心口,再指了指自己。
“是不是诋毁我不知道。”
“你脑子里那些水,我是全数知道的,包括你心里那些纠结,在我面前,你的心思我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