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深似笑非笑,却没再继续追问。
他虚虚圈住她的纤细手腕,“去三楼吧。”
三楼走廊深处,是池雨深的卧室。幼年时,以及在国内读大学时,他曾在这里常住。
门被轻轻推开,感应氛围灯亮起,灯光昏暗,仅能看清房间内的轮廓、辨认出各件家具的颜色。
司徒水水率先进门,视线最先接触到那张沉稳的大床。
她不由地屏了呼吸。
现在的气氛和三年前那一晚实在是太像了。
池雨深径直走到竖窗边,打开窗帘推开窗扇。
水水打开了主照明灯。
房间内的一切都被照亮,那种旖旎的氛围如黑暗消散。
这里的整体装修风格非常简单,黑白灰三色,只有一排摆满了玩具的陈列架,显示着主人也曾有童稚的一面。
朝南的竖窗能够俯瞰前院的草坪绿地和花园,池雨深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面朝着床的方向,手上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修长的指骨自然下垂,指尖白皙莹润,有一种黄昏落雨的清新美感。
水水无意识地扯扯裙子,走到窗边,靠着写字台的边缘,望着窗外。
三年前来的时候,是春天,刚下过雨。
那时竖窗也开着,能闻到绿草的香气和雨水之后特殊的潮湿味道。
写字台距离单人沙发不过两三步的距离,水水垂眼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带我来这里干嘛?有东西要给我看?”她故作自然地问。
池雨深看着她,“没,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
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却似是蕴含着更深的意味。
水水心里猛地一跳,有种骤然被推上高空的失重感,那种感觉让她迷茫。
本来,她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着自己的认知,这种认知是她的舒适区,让她觉得安全。
可现在,男人的言语似在打碎她的某种边界。
这种变化逐渐在心脏里蔓延,让她紧张,但更多的好像是期待。
她瞥了他一眼。
白衣黑裤的男人,手肘抵着沙发扶手,前臂肌肉线条流畅,眸色很黑,双腿自然分开。平时都是极冷淡的模样,这时却带着一丝若有还无的侵略感。
那分开的双腿,像是邀请,更像是某种圈出领地的姿态。
水水蓦地想起了初次见他时的感觉馋。
她想尝尝,坐到那一看就非常有力的大腿上,是什么滋味。
池雨深顺着她的视线微垂眼眸,那终点明确无误地落在他大腿上。
包裹在西装裤中,修长、结实、坚硬,那膝盖曾经跪在她的两腿之间。
他不动声色,盯住她的脸,“在看什么?”
司徒水水慢慢将视线上移,落在他眼中。
四目相对,一寸不错。
她轻轻咬住下唇,眼眸无辜,似带着钩子,“看你的身体。”
她故意的。
她在撩他。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暖气太足的缘故,氧气好像变得稀薄了,空气变得干燥,容易起火,似是一个无意中擦起的静电,就能燃起一场燎原之势的焰。
池雨深喉结微滚,眸色暗了几分,视线依旧钉在她脸上。
几秒钟后,池雨深似是败下阵来。
他垂眸无声地轻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好像是重逢后,司徒水水第一次能通过“逃离现场”以外的方式让他吃瘪。
她有点得意。
得意之后禁不住忘形了。
她抬起穿着粉色棉拖的脚尖,顶了顶他的膝盖,“你这套衣服很好看”
话音还未落,那男人抓住她的脚腕,轻轻一拉,她便扑倒在他身上,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侧坐的姿势。
饱满的臀终于落在了他大腿上。
池雨深依旧是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的姿态,单手托住她的腰侧,眼眸微抬,面色波澜不惊,“你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
声音低沉,语气危险。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温度烫得水水几乎要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