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冬天的,去哪里找野鸡?”
阿春说:“我只是想想。”
我说:“要不把泥鳅烤了吧!”
泥鳅吓得躲得远远的。我们躺在未名湖的大石头上,阳光正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师父说要感知世间万物,我不解。
师父说:“世间万物都有其旺盛的生命力,只要引得其法,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感觉好复杂,同样不解。
师父拍着我的脑袋说:“就是说哪怕是一泡屎,也有他臭气熏天的本事。”
我恍然大悟,于是我经常拉屎的时候感知屎的本事,真的臭气熏天。
时过境迁,春寒料峭。
师父一开春就率领我和阿春,来到田里插秧。我卷起裤腿,手拿秧苗。我很不解,总觉得一个高手不应该干农活。
师父笑着说:“那你觉得一个高手应该干什么?”
我说:“不是应该仗剑天涯,热血江湖吗?”
师父笑着说:“不吃饭哪来的热血?”
春风拂来百花开,这句话总是没错的。田埂上、山野间,每一朵花仿佛都用它们绚丽的色彩,装点这个世界。
我说:“师父,给我讲讲故事呗。”
师父低头插秧,头也不回。
“好嘞!”
我下山来人间入道宗,只修道法,不习武艺。十年后以道心观世界,以道法化了功法,就很少插手人间事了,直到捡了你跟阿春。三十年前道门突破武学,窥得一些天道,李良就是道家天才!也是异类,二十年前突然放浪形骸,坦然下山。
他来留仙镇的时候,我和他打过一架,剑道不俗,却没了杀气。我问他,为何如此。
他说:“打腻了。”,我猜测李良应该也是突然悟出了道心,觉得对人间太过于冷漠,又无可奈何,遂而下山。
我也去了焚香宫,跟那个老女人打了一架。观她的运气法门尤为诡异,仿佛有吞噬世间万物气运的残暴。我想灭了她,但是我打不死就离开了。
而藏山的剑跟李良的剑截然不同。藏山的剑执着于杀,他传你功法的时候,其实我想阻止,但是又觉得习之也没什么不好。藏山在功法第二卷后施了秘术,隐匿了文字,应该是十五岁前练习太过于霸道反伤根本。
修行切记不可暴虐,久而久之,必伤人间气运。
我同你讲的感知世间万物之力,借之不伤根本,不乱人间气运。
我不解,问:“啥意思?”
师父说:“就是你只有一块钱,我却找你借一百块钱;而你有一百块钱,我只找你借一块钱。”
我恍然大悟,但是我不想借。
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亦有气运,但是太过于弱小,借之无异于杀之。很多山野修士为世人不容,其功法大多为此类旁门左道,有违天和。
春风徐徐,我腰酸背痛。抬头一看!嚯!满田绿油油的秧苗在春风中摇曳!贪婪的吸收着春日里的阳光。
午饭后,我和阿春躺在屋顶上晒太阳。我闭眼感受着世间万物的气运,是一种向上升腾的朝气。
我问阿春:“你看见了吗?”
阿春说:“没有。”
我学着师父的口气,对他说:“你要沉心静气,认真感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看见了吗?”
阿春大叫道:“看见了!”
我说:“怎么样?”
阿春说:“你再不走开,那块石头要砸到你了!”
我猛地睁开眼,一块石头迎面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