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严肃反问的语气让落染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阿烈。
后者抿了下唇角,“殿下,您……是不是记错了,大北没有国师。”
泱肆不懂她们为何要这么说,也不信她们俩说的话,亲自驾马车去自已记忆深刻的地方。
当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芜时,泱肆整个人都慌了。
她在深夜推开了养心殿的门。
魏明正伏案桌前,批阅奏折。
他抬起头看向她,语气关怀:“阿肆怎么来了?今日游湖玩得可开心?”
泱肆定定看着他,没有回应。
“今日太后还同朕抱怨,说你好些日子没去寿康宫看她,都无人陪她说话解闷了。”
他笑着说一件在泱肆看来十分荒唐的事。
“江衎辞呢?”
泱肆打断他。
魏明正脸上显出和落染阿烈一样的困惑,“江衎辞是何人?”
泱肆突然有些呼吸不畅:“你把他带进宫做的国师,你不知道他是谁?”
“可朝中只有丞相,并无国师。”
魏明正见她神色冷然,语气也淡漠,站起身来走向她,“阿肆,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他欲要抬手去摸她的额,泱肆下意识躲开,后退了两步。
“这是谁惹我们阿肆不高兴了?”
魏明正微微低头看她,安抚道:“你要找人,朕立马派人去找,别拉着个小脸。”
若是曾经的泱肆听到这句话,一定会以为,她的父皇很疼爱她。
泱肆咬了咬牙,一声不吭转身出去,不顾身后魏明正的呼喊。
她直接往宫门去,对跟在身边的阿烈道:“去丞相府。”
虽不解,但阿烈还是默默地准备马车,前往丞相府。
长公主的到来,整个丞相府都毕恭毕敬地迎接。
但长公主却要单独见三公子。
慕诺睡眼惺忪地踏进来,就被泱肆一把抓住手臂。
“你平时怎么跟鬼市联络?”
“你在说什么啊,小殿下。”
慕诺揉了揉眼睛,都被她掐醒了,“什么鬼市?我没听说过啊。”
整颗心又往下沉了一分,泱肆问:“陆婉儿呢?”
“陆婉儿又是谁?”
“你二哥今日带在身边——”
泱肆愣了神,今日游湖会上的慕蔺独自一人,身旁并没有女子,可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什么?”
一听这话,慕诺比她还激动:“我二哥在外面竟然有相好?难怪他前些日子不肯答应皇上指的婚事!”
轮到泱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婚事?”
“就是和桃疆季家啊,小殿下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事我爹第一次罚我二哥跪祠堂呢!”
(三)
季家并没有被灭门,季君绾仍是季君绾,她人在桃疆待嫁,并没有来到京上。
泱肆还得知,去年大北并没有西北禄枯河与西凉的一战,两国和平相处,没有交锋,她没有带兵西征,西凉亲王也不在皇城牢中。
与她的记忆、她所熟知的事情大相径庭。
魏清诀没有疾病缠身,甚至帝王亲自下旨第二年春天,等他及冠便封为太子。
而云山没有被贩卖的少女,也没有凭空多出来的军火。
同样没有的,是清平坊。
连清也不在京上。
泱肆疯了一样,在京城找了一个月。
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在找一个人,找一个不存在的人。
阿烈也陪着她,去云山,去寻春院,找所谓的清平坊,在曦月湾找所谓的鬼市。
全都一无所获。
派人往南疆药王谷送的急信,也在一个月后收到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