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小身板在那边摇摇晃晃,他是真的担忧,手搭在她纤弱的脊背处欲将扶住她,她反而还不舒服地嘟哝,把他手拍开。
像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多不胜数,却是他枯燥日常里为数不多的惊喜。
他手里的力道微微加重,目光往上,是女孩裙子下一双细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丝袜里。
他皱了眉:“大冬天你还穿丝袜?”
掌心却悄然贴了上去,火热的温度从那一点肌肤交接的地方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许栀的背脊下意识绷直了,小声解释:“这不是丝袜,是光腿神器。你们男人不懂……看到没有,里面是有一层绒的,肉色的不是我的皮肉……”
她抓过他的手覆盖上去,指引着他的手指摩挲。
他一直垂眸敛着神色,此刻也不免情绪翻涌,眸色暗沉,老半晌没吭声。
许栀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迟疑地看向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抓着的他的手。
两人体型差大,手的大小也差别很大,跟他宽大宽厚的手比起来,自己好像就是个小孩子。
而且,小手抓着他的大手隔着裤袜摸腿的情形,怎么看怎么色……她的脸颊后知后觉地涨成了小番茄,像是被烫到似的松了手。
“反正这不是丝袜,这很厚的好吗?淫者见淫。”她傲娇地从沙发上跳下去,扬了扬头发。
费南舟在沙发里没动,指骨在膝盖上轻轻叩了下,就那么好整以暇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淫者见淫’?”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好像挺愉悦的,许栀却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说你。”她笑着眯起眼睛,一副无害的样子。
费南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她悄悄后退了一步,见他没有追究的意思,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在北京待的这几天,许栀已经逐渐适应了这边的气候。
晚上季鸿鸣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的近况。
“我挺好的,您放心吧。”许栀客气地跟他说。
虽然季鸿鸣对她蛮关心的,许栀和他之间还是有一层说不清的隔阂。
也许,这也是他同意费南舟带她回北京的原因。
她和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关系,还不如她和费南舟亲厚。
季鸿鸣在那边沉默了老半晌,说:“你让南舟听电话,我跟他说两句。”
许栀有些沉默,犹豫着没有去喊人。
季鸿鸣好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再说了,他这么厉害,我能把他怎么样?我现在才要看他的脸色。”
后面这句是玩笑话,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说出来的。
许栀却有些不自在,颇有些和费南舟联合起来合伙欺负他的感觉。
书上的不孝女,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不过,她还是确定了季鸿鸣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才是喊费南舟:“我爸找你。”
他正看文件,闻言就摘了眼镜,去了书房听电话。
许栀坐在客厅里吃一盘葡萄,吃两颗目光就朝书房望去,心里有点忐忑。
季鸿鸣会跟他说什么啊?
工作上他自然为难不了费南舟,可要是私人关系上呢?
老丈人自然高他一等。
许栀捏着一颗葡萄,心忧如焚,过一会儿才惊醒,她的心完全不站在自己老父亲一边。
哀叹一声,她心虚地把葡萄吃了,不去乱想了。
费南舟约莫打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
许栀放下水杯看他的表情,见他神色和往常一样,有点吃不准:“……我爸跟你说什么了啊?”
“让我好好照顾你,别让你在北京闯祸,都没人给你兜底。”他噙着笑。
许栀盯着他看,总感觉他没说全。
可是又不好拿别的话反驳他,因为这确实像是季鸿鸣会说的话。
但是,她也不信季鸿鸣跟他聊半个多小时才说这些废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想去超市吗?我陪你去。”
“你下午没事儿吗?不还要开会?”
“临时改了。”
“那走吧。”她去房间拿了自己的包,很自然地丢给他。
费南舟接过来提在手里,弯腰帮她拿拖鞋。
许栀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她的包包是一只猫耳朵铆钉包,有点儿暗黑可爱系,跟他不太搭。
很像是大人提着小朋友的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