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懊恼这人说话厉害,忙道:“没有的事儿。”
他把手机递过去:“那你打给他。”
许栀都愣住了。
“怎么,不敢?怕一打过去他就秒接?”费南舟没什么情绪地收回手机,“啪”一声丢桌角。
许栀才眼皮都在跳:“没有的事儿。”
“怎么又这句?你不会说别的?”费南舟只清淡地撩了一下眼帘。
她到这儿要是还看不出他是在找茬,她就白活这么久了。
许栀说:“你不信就打给你看。”
低头戳了几个按键就拨了过去,心里祈祷他在忙,不要接。
今天不是休息日,现在还是早上工作时间,他一般也不会接。
可是结果出乎她的预料,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来了。
“喂——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他声音里带着笑,春风得意。
许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和费南舟交换了一个眼神,见他那副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她就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说:“没什么事儿,听说你调回京了,先道一声恭喜。”
“你打电话过来,就为了专程给我道喜?”他语气有点儿不可思议,似乎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知道他没那么好糊弄,但各中缘由实在不好道明:“就是道个喜。”
“好吧。”他也没刨根究底的兴趣,挂了。
许栀把挂了的手机竖起来,展示给对面人看:“挂了。”
他压根没理她,拿了自己的手机去了书房。
许栀有点郁闷。
男人吃起醋来也是不遑多让。
不过她也没去哄他,他心里头明白着呢,知道她和陆京臣没什么关系。
许栀觉得他就是单纯的无理取闹没事找事。
她想着让他自己排解两天就好了,谁知翌日起来,他都没给她准备早饭。
看着在对面低头吃煎牛扒的费南舟,她愣了好几秒:“我的早饭呢?”
“自己去做。”
许栀:“……”自此她知道,男人小气起来可比女人不遑多让。
那次两人闹了两天别扭才和好,算是给她留下了一个警示,再成熟的男人在感情上也有幼稚的一面。
年前,许栀收到了很多的压岁钱。
虽然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她招收不误。
某日费南舟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出来时,很惊讶地驻足多看了她一眼。
他进书房前她身上穿的就是这身粉色睡衣,出来时还是这身。从起床到现在,她不但没洗漱也没吃早饭,就捧着手机在沙发上干坐两个小时了。
“栀栀,你在干嘛?”费南舟温声问她。
“收压岁钱。”她头也不抬地问,说到兴奋处,踢了踢脚。
很孩子气的动作,在外看不见她这样。
只有在家里、或者说在他面前她才这么肆无忌惮。
费南舟勾了下唇角,心里泛起丝丝涟漪。
见她很专注,没有中断搭理他的意思,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朝她手里的屏幕看了眼。
这压岁钱都是几千起步,都是南京那边的长辈发给她的,怪不得她这么兴奋,这一圈收完她这个年净挣好几万,可比她打工挣的多多了。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还不用装孙子。
“不用还吗?”费南舟笑问她,撑在她身侧微微贴近。
她的头发最近长了很多,柔顺地搭在肩上,顺直而下,头顶一个小巧可爱的漩涡,让人很有伸手戳一下的冲动。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后来还是放弃了伸手将她拥抱入怀的冲动。
不忍心打断她这份收获的喜悦。
许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些心理活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里的数字占据:“长辈给的不用。”
“你今年几岁了?还收压岁钱?”
许栀看向他:“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
才发现他戴着一副细金边眼镜,锐利的眸光都被一片冰冷的镜片阻隔,看不真切,隔雾看花,瞧着就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
许栀心道糟糕,这么看他比平日还要帅。
她连忙收拾好心情,又有些不甘心,伸手就将眼镜从他鼻梁上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