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栗,谢行之无奈,转身将桌上的幂篱捞起,放她怀里让她安心。
且说这边,玉瓶在外面守着,没被还在下楼梯的陈世平吓住,反倒是被雅座里出来的人吓得一愣。
世子抱着月吟姑娘从里面出来了!
世子的盖在月吟姑娘身上!
衣衫遮盖下,月吟姑娘究竟成了什么模样?
世子抱着姑娘进了隔壁雅座!!
玉瓶宛如雷击,惊愣在原处,双目圆睁。
世子和姑娘?两人什么情况?
月吟这一离开,玉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跟陈世平打太极,担心独自面对陈世平时控制不住情绪,趁着陈世平还没过来,匆匆离开这里。
玉瓶想着陈世平进雅座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应该不会再在雅座久留。
陈世平急急下楼,又急急往雅座走。
真是奇怪,适才在二楼包厢,谢漪澜问了他好多扬州的事情,还说等有时间要和他回趟扬州,去看看那棵灵验的姻缘树,让他在姻缘树下将许过的誓言再许一次,还告诉他,她们定远侯府来了位扬州人,改日引荐老乡给他认识。
陈世平只觉谢漪澜话太密,自说自话个不停有些烦,他安抚好了二楼包厢的谢漪澜,急着回来看看他乖顺的星儿,却在半路看见玉瓶脚步匆匆离开雅座外面,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陈世平皱了皱眉,步子大了些。
雅座外面,陈世平恢复了张笑脸,他满脸笑意地掀开帘幕,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陈世平笑容凝滞在嘴边,往雅座里面去,“星儿?”
他不知为何会喊出声来,但就是下意识喊了她的名字,大抵是内心希望有回应。
可雅座里空荡荡的,没有回应。
陈世平坐到柳婉星坐过的椅子上,这椅子上面似乎还留着她的气息。
陈世平越发怀念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他不用刻意讨好谁,星儿偶尔会来哄他,不像如今只有他哄着谢漪澜的份。
倏地,陈世平听见一声娇吟从背后的雅间传来。
像是亲吻的声音。
陈世平顿时睁大眼睛,往后挪了挪,竖起耳朵仔细又听了听。
娇滴滴的轻喘。一声接着一声。
间或夹杂着女郎推搡的声音。
陈世平听得入神,情不自禁咽了咽嗓子,他下意识偏头,想窥探一番。
帘幕上的身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依稀间像是不被按在了茶桌上。
忽然,桌子被推开,桌角划过地面发出尖锐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桌上落下,啪地摔碎了。
凌厉的眼神仿佛从雅间那头穿了过来,陈世平吓了一跳,忙回头坐正。
陈世平呼了呼气,咽着唾沫。雅间那头好像还越演越烈,他甚至还听到吮吸的声音……
他光一个男人听了都不好意思,脸红心跳,深呼吸了几个回合才慢慢将心绪平复下来。
青天白日,世风日下呐!
难怪星儿没有在雅间,大抵是被雅间那边亲热的男女吓住了。
这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陈世平坐不下去了,沉着呼吸离开雅间。
雅间那头,遮盖的外衫被揉成一团,随便扔在地上,和粉色披帛交织在一起。
月吟后脑勺被谢行之掌心托着,被压靠在椅背上,她手也被他握着按在椅子扶手上,他一只膝盖跪在椅子上,将她圈在椅子上,仿佛是怕她从椅上滑落。
后脑勺托着的手迫使她仰头,承受他的吻,唇腔的空气被慢慢夺尽,又慢慢染。进他的气息。
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月吟呼吸不畅,像溺水了一样,铆足了劲儿才把谢行之肩膀推开,“大表哥,他走了。”
谢行之垂眸,臂弯下的姑娘面颊娇红,杏眼含着水雾,潋滟生辉。
谢行之指尖穿过她柔顺的乌发,低头在她耳畔,嗓音低哑,“走了不是更好?”
谢行之拨了拨她耳垂上的红珠耳饰,“碍眼的人走了,表妹便不用担惊受怕了。”
月吟摇头,纤薄雪肩克制不住地颤抖,怯怯地牵谢行之的手,“等回鹫梧院好不好。”
她声音害怕得发紧,就像是紧绷的琴弦,指端再一弹,琴弦便断了,怯声央求着,“大表哥,回鹫梧院。”
谢行之抚摸红珠耳饰,长指一寸一寸抚过耳饰上的花纹,最后摩挲着垂下来的红玛瑙珠子。
耳饰垂落的珠子,手感不一样。
谢行之轻咬了一口她雪颈,带着惩罚的意味,“那我便在鹫梧院等着表妹。”
碧色上襦重新拉回她肩上,遮住空荡荡的胸月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