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就讨厌混混,见到他们都绕着走,因此跟仅有的两次接触,梁墨冬都在。
池枫跟我的所有交集都停留在s市,所以我从来没试图联系过这两件事。
但我在听到六子说出“坐过牢的混混”那五个字的一刹那,就是感觉到: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我匆匆一瞥,除了蓝头以外什么五官特征都记不住的,被梁墨冬打伤,并且弄进监狱的混混,就是池枫!
而且我也想起来了,池枫的手腕上确实有缝针的伤痕。
当然,我以前没想过,因为他身上伤痕太多了,我也在潜意识里尽量避免回忆他。
想起梁墨冬提起那个混混时咬牙切齿的样子,如果事实的确如此,那他今天看到池枫,看到我跟他那样的交流。
池枫甚至提起了表。
任何人站在梁墨冬的位置,都会认为那是我爱到宁可自残挽留的前男友。
所以说,他的自尊和骄傲在那一刻全都遭到了重击。
——却没有对我露出一点儿恼。
反而只是求我。
卑微的……求我。
我真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那样,又得解释一连串。
这或许太自私太软弱,但我真的……不想触及它。
我没办法再往下想,只觉得呼吸不畅,索性站起身,准备出门。
但刚一转身,手就被挽住了。
我转过身,果然是梁墨冬,他一脸困倦,手搭在额头上,先是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干嘛去?”
又咕哝:“正摸。我呢,还没亲亲就要跑。”
说着,眯着眼朝我看过来,随后立刻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他坐起了身:“怎么……这是又哭了吗?”
说着,拿过纸巾擦我的脸。
我哭了吗?
怎么今天像个泪弹……
我说:“困得,一直忍不住打哈欠。”
并打了个哈欠。
梁墨冬还是一脸狐疑,但没追问,只边擦边问:“六子呢?”
“走了。”我推推他,“你躺着,这样窝着你刀口。”
一边拿起遥控器,给他把床头升起来。
他老老实实地靠过去,又握住了我的手:“他跟你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呀?就那些呗。”我说,“咱俩居然成了,他很震惊。你真的很爱我,让我好好珍惜。”
他笑了,说:“那你要珍惜吗?”
我起身来到床边坐好,靠过去在他嘴唇上贴了贴,说:“要是不珍惜,你可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垂眸看着我,一本正经的,“你珍惜也好,不珍惜也罢,进了我的门,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