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让我走吗,现在不让我见她怎么走呢?还是说你改变了主意,要留我下来继续折磨,或者说伺候你?”木歌知道自己的话重,可不这么说亚当根本就无视他。
亚当果然被激将法说动,冷笑一声:“抱。”
…………他不是不能走。木歌皱起眉,心道这是最后一次。他掌心朝上,将手递给亚当,翼人在下一秒就单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朝他的方向一跃而起。
木歌展开双臂,毫无意外地接住了他。
两人在近距离下没有再斗嘴,只是磁石一样地望着对方。
亚当忽然伸出手臂,环住了木歌的脖颈,脑袋靠在了他的颈窝。
木歌被他突然示弱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亚当手上搭力,让他身上的负担瞬间轻了,腾出了手将他悬垂着的长挽到了肩上。
红黑白三色交织的移动风景从夜之馆的大平台一路往下,在旋转楼梯上飘飘欲飞。
亚当看了会儿木歌颈上的伤口,又将目光锁在他喉结上,最后不甘地望着他下巴。
木歌被他的眼神弄得心神不宁,语气也变得软了:“你是怎么了?吃了那么多饭和肉,下一步应该要长翅膀了?”
“嗯。”亚当回应的声音又低又轻。
木歌感觉他并不高兴,疑惑自己是不是起错了话题。
“大小姐对你好不好?”木歌对北馨有些好奇,向亚当问道。她定期来月馆,一定是和蔡云依她们的研究项目有关,至于看亚当……或许只是她自己的小心思。
出乎意料的,亚当摇着头,最后整张脸都埋在木歌肩上蹭。
“喂……别呀,方便说一下她怎么对你了吗?”
北馨作为顶级财阀“北辰”的大小姐,虽然后边还有几个弟妹,不过显然不及她从事的工作。在她的策划下建立的虹桥,每年的盈利额已经上千亿,亚当一人的周边和画册就卖出了整个虹桥的维护费用。
这还不算虹桥进行的秘密研究。
木歌虽然不知道她能用亚当的翅膀和血肉挣多少,但人都妄想着永生,就像闻着腐尸气味而来的秃鹫,大把的高官和富翁开始在虹桥集结,“北辰”一下成为炙手可热的代名词。
今天同北馨一起来的就是其中之一,以北馨朋友名义自居的恩唯。恩唯的家庭不如“北辰”这般为世人知晓,可她有个当权者老爸,影响着帝国政坛的一半江山。
是个谁都得罪不起的人。
唯一能给她们颜色看的可能只有亚当了。虽然亚当能活着,不过跟个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面对着对自己撒娇的亚当,木歌想着自己什么都不是,从历任恋人的结局就清楚……他不该对亚当抱有什么幻想。
“你再蹭一下,我抱不稳,掉下去了怎么办?”木歌想要用玩笑来冲淡心里的不快,没想到话一出口,亚当就听话地不动了。
木歌明白他不想说,也没继续追问。亚当虽说勉强会用文字,可并不熟练,说也未必能说得清楚。倒是这些“秘事”,他知道得多未尝是件好事。
“亚当……”木歌忽然换了他的名一声,“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一阵剧烈的山风刮过,木歌的后半句话变得像飘荡的烟气,朦朦胧胧地散了。亚当依旧靠在他身上,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
木歌带着亚当刚下完旋转楼梯,就被一阵噪音惊得抬起了头。一架直升机悬在头顶上,激起的风浪吹得夜之馆平台四周种植的玫瑰花四散飘落。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夜之馆有那么大的平台了。
亚当似乎并没有吃惊,从木歌身上落下地,伸出手抱了一下木歌的腰。木歌刚想说话,肩头的白被风刮落,亚当离他已经有了一米远。
木歌身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花姐带着抱歉的语气通知道:“不好意思啊木歌,大小姐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到夜之馆,我们刚刚才接到通知,你和亚当已经去月馆了吗?”
亚当苦笑了起来:“我们刚刚下完楼梯。”
“啊真抱歉,麻烦你再带他上去吧。”花姐在电话的一端不断地说着抱歉,可木歌觉着她没有什么道歉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