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沈梨一手拿碗,一手提尿罐子,转身出去。
陆堰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诧异,女人没有打他,没有恶语相向,还给他端饭倒尿,反常的不像话。
莫非……沈梨壳里换了个人?
念头刚滋生,陆堰便轻轻摇头将其打消。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不管在学术方面还是家长里短,都有格物致知的精神。
唯一的解释,沈梨在打坏主意!
陆堰唇角扯起一抹讥讽,他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值得她大费心思讨好。
大不了两人硬刚到底,鱼死网破。
或许想的太多耗费精力,陆堰又开始萎靡不振,双眼沉重的耷拉下来,头一歪,昏睡过去。
沈梨将碗刷了,脑海中浮现出陆堰三分讥诮七分凉薄夹杂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记忆里,原主对他非打即骂,陆堰也是个倔脾气,两人互不相让。
原主骂陆堰的爹恬不知耻老流氓,竟然拐走她的娘。
陆堰唇舌相讥,母狗不浪,公狗不上。
原主骂不过陆堰,上手就打。
可怜神坛上的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双腿尽断动弹不得,被原主打成猪头脸。
后来,外头的流言愈演愈烈,原主疯癫后,专打婆婆和丈夫,绝不动外人一根手指头。
沈大和瓜儿偶尔也会遭殃,但顶多被骂几句,不痛不痒。
沈梨疑惑,奇了怪了,都说人疯后会变得六亲不认,这原主……不会是装的吧?
她冥思搜寻原主的记忆,并未找到她装疯的证据。
原来疯子打人,也专门挑软的捏。
……
沈梨进入空间,将消毒过的冰丝凉席拿出来,准备给陆堰换上。
结果发现,便宜夫君又晕了。
把脉得知,竟然因为忧虑成疾,思虑过度导致瘀血停滞晕了。
说白了,就是卧病在床,郁郁不得志,整日精神恍惚,还有被害妄想症,
想要痊愈,必须以怒胜思,让他生一场大气,吐出淤血。
晕倒了也好,省的给他脱裤子时尴尬。
便宜夫君也真是,裤子又穿上了,还系了三根裤腰带,且打的都是死结,也不怕解不开尿裤子。
沈梨直接掏出剪刀。咔咔一顿剪。将发黑发硬的裤腰带随手扔向一边。
抽出男人身下的散发着霉腐味的被褥,换上冰丝凉席。
被子也破烂几个洞,湿濡黏糊的芦苇絮散发着阵阵霉味,沈梨大手一扬,烧了。
废品收购站九成新的二手被褥多的数不清,随便拿一件都比这干净。
这些有味道的被褥刺鼻难闻,不利于养病,通通烧了。
此时,昏迷中的陆堰还不知道,他全身被扒了干净,屁股再次朝着窗外,沐浴阳光。
家里的凳子太破。沈梨在废品收购站搜罗许久,才找到几个颜色老旧,积满灰尘的古风板凳,样式小巧,很像夏天树底下老爷爷乘凉坐的小马扎。
破桌子也得换,菜橱柜也得换。
还好她有废品收购站,啥老物件都能淘到。
就算拿出来放到古代,也不会太高调穿帮。
收拾好一切,沈梨累的满头大汗,自从生意做大后,雇佣了不少工人,多久没自己拾掇废品了,今个扒拉2个小时,累的体力吃不消。
在空间吃饱饭,她打算洗个热水澡。
此时沈梨还不知道,陆家即将发生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