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岐坦然道:“是,我是想教训柏闻辛,他就是个无赖破皮。”
“因为他对淑宁出言不逊?”白征安沉声道:“阿岐,你实在是欠妥当了,为父与江湖门派素来交好…”
“在父亲眼里,我是为了淑宁才不管不顾的吗?”白鸣岐放下举着的棍子,挺直腰杆望着白征安,眼神有些受伤。
白檀嘀咕:“你都快把人家弟弟当亲弟弟了,还说不是?”
白鸣岐啪地一声扔掉棍子,白檀吓了一跳。
“我虽心悦淑宁,但也拎得清,她背后有左家,遇到事情,还轮不到我为她出头。”白鸣岐盯着白征安,一字一顿道:“我故意激怒柏闻辛,惹他不快,是因为他对你言辞不敬,父亲,你这几年周旋在朝廷与江湖之间,尽心尽力,我能容忍一切,唯独不能容忍旁人轻慢你。”
白征安顿住了,随后微叹着摇头:“…糊涂。”
白鸣岐轻哼一声,流露出一丝轻狂来:“今日还算轻的,再让我逮着机会…”
“阿岐。”白征安眉心挤出一道竖纹:“不许再胡闹。”
白檀小声道:“说到底,大哥也是好心。”
白征安轻斥:“还没说你,一个姑娘家,今日你算一战成名了。”
白檀赔笑:“阿爹教训的是,我听~我改~”
“阿勉!还有你,”白征安声音一沉,道:“你且取了树枝来,也跪下。”
喻勉装糊涂道:“啊?”
白征安侧脸看他,眸中一片了然:“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撺掇阿檀出手的?”
喻勉:“……”
白檀讶然:“爹知道?”
白征安闭了下眼睛,严肃地看着白檀:“…没把人打残,实在是不像你的作风。”
白檀:“因为二哥说,打残就不好收场了。”
喻勉:“……”
他清了下嗓子,说:“师父,今日那情景,只有阿檀出手才能将大事化小,说到底她年纪不大,纵使说出去,旁人也只道是孩子们胡闹…”
“确实胡闹。”白征安面色一沉:“只是,你想的究竟是大事化小,还是让阿檀仗着年纪小,以小欺大?”
喻勉沉默了,他顺从地捡起地上的树枝,乖乖地举到头顶,然后跪在白鸣岐身边。
“你还将人踹下水!”白征安猛拍石桌,三人俱是一抖,皆低下了头。
白征安斥责喻勉:“柏闻辛喝醉了酒,你将他踹下水,万一他呛死了呢?”
喻勉认真思索:“没人知道是我踹的。”知道了又能怎样?证据呢?
“……”
察觉到白征安愈发生气,喻勉改口:“不会出人命,湖水不深,而且有很多人。”
白征安无奈叹气:“我当初给你俩取字,一个思之,一个行之,也是想你们一个做事多三思,别总冲动,一个放宽心思,别总瞎捉摸,可你们…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