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沈知知的酒醒了大半,颤颤巍巍地叫他。
沈岑等个人的功夫,车上就进来个醉鬼,醉鬼本人反倒像是被吓到的小白兔。
他眼梢微挑,语气似漫不经心:“深更半夜就敢乱上别人的车?”
说完他又看向姜沫:“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的?你……嘶!草!姓霍地,你踢我干什么!”
霍砚庭坐在后座,收回长腿,“少废话。”
沈岑呵呵一笑:“还真是娶了老婆忘了兄弟啊!”
站在车外的姜沫:“……”
“还不上车?”霍砚庭冷冷出声:“还真打算让爷爷等?”
“哦。”姜沫应了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沈知知喝的是烈酒,这会儿冷静下来酒劲也上来了。
脑袋晕晕乎乎地,说话都比平常慢些:“我……我以为是出租车,对不起……哥,我真不是故意喝多的,不行,我想吐!”
“草!这可是我新买的车,沈知知,你要敢吐我车上,你就死定了!”沈岑开着车,惊慌地喊,深怕下一秒沈知知就吐车里。
沈知知硬生生忍着不敢往外吐,求助地回头看着姜沫。
姜沫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只好从背包里找出一个装杯子的袋子,弯腰上前,帮沈知知抚背。
姜沫只顾着照顾沈知知,丝毫没察觉胸前衣扣掉了一颗,微微敞开露出雪白春光。
霍砚庭扫她一眼,眸色幽深,视线不偏不倚从那抹春光掠过。
语调很淡:“坐好。”
沈知知以为霍砚庭是在说自己,回过身坐好不动了,坐在那儿双手握着酒瓶,瞳孔涣散,像个精致的木偶娃娃。
姜沫也坐了回来。
沈岑刚想抬头看一眼后视镜,就听到一道低冷的声音。
“开你的车,不要看后视镜。”
沈岑:“……不是,开车不看后视镜?”
霍砚庭眉头深拧,忽然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扔到姜沫身上:“衣服穿好。”
姜沫一楞,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衣服,隐约还透着一股沉木的冷香。
她掀开衣服,这才看到自己的扣子掉了一颗。
姜沫默默把外套往上拉了拉。
车内气氛安静诡异,沈岑率先开口:“沈知知,你大晚上的来酒吧干什么,老实交代。”
沈知知心中一惊,哪里敢跟沈岑说真话,支支吾吾地说道:“没……就是来凑凑热闹。”
“凑热闹?赵时墨今晚也在夜色,你别跟我说你是来找他的。”
沈知知冷汗都冒出来了,整个缩成一团不敢吭声。
沈岑见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顿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沈知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个赵时墨就是个人渣,除了那张脸长得还行,他还有哪点值得你喜欢的?论人品才学他占了哪点啊?只有你一天到晚喜欢追着他,给人当舔狗,人拿你压根也没当回事!”
沈知知在心里苦笑一声,原先被忽视的酸涩密密麻麻四散开来,疼的她快喘不过气。
过往的十几年走马观花一样在她脑子里反复播放。
恍然发觉,赵时墨留给她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背影。
凭什么?
不爱她大可以直接拒绝,为什么一边接受她的告白,享受她的照顾,霸占她的爱意,一边又转头和朋友说玩玩而已。
玩?
沈岑还在持续输出:“还学会喝酒了是吧,你等回家我再跟你算账。”
沈知知觉得她哥吵死了,把耳朵捂了起来。
赵时墨能玩,她不就喝点酒吗,跟触犯王法一样。
她气的反驳:“你14岁就能谈恋爱,我都大学了还没点人身自由吗。”
沈岑:“哎哟沈知知,你还学会犟嘴了!”
沈知知懒得理他,索性闭起眼睛装睡。
到壑园时,沈岑好人做到底,帮霍砚庭跟姜沫拉开车门:“本来是让你来接我,结果还是我当司机。”
霍砚庭挑起眉梢,“下次这种小事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沈岑一阵无语,要不说他就不爱跟霍砚庭这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