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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戏幕起（第1页）

昏黄的灯光在黑暗的街道闪烁着，与扑腾的飞蛾凝结成琥珀，很难相信，哥谭竟然有夜班巴士

寥寥数人在闪烁的广告牌下等候着，本该互相警惕分散等待却因为一个突兀存在的疯子而像是团体般聚集在了一起，将另一半的车站让与了这个面具怪人

人们在特例面前总会抱团取暖，何况是这些聪明人

随着低沉的轰鸣，外表补满坑坑洼洼弹痕的武装巴士停在了车站，尖锐的放气开门声在黑夜中响彻，无人动弹

烬看着那些谨慎的，欺软怕硬的蠕虫们，一声低笑，哼着曲子便上了车

“一闪，一闪，亮晶晶”

啪嗒，硬底的鞋子踏上了巴士的铁板上，随意扫一眼，健硕凶狠的大胡子司机坐在驾驶位里被防弹玻璃保护的严实，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放着两把雷明顿，椅子旁还竖立着把步枪可以随时拔出来扫射

车上还有四名乘客，三男一女，一个吸嗨了的纹身寸头白人大汉，在双人椅上蠕动，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男人在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编写着什么

而还剩两位，哦不，一位，穿着背心汗衫西装裤的老油条惬意的躺坐在老弱病残孕椅子上

哪怕是烬的上车，也没有人在意，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车门合并，顿了顿脚步便向车里走去，在司机提醒之前，向后随手一抛，几张富兰克林飘飘悠悠从防弹玻璃上方缝隙中穿行进去，堵住了司机的嘴

司机只是司机，这场演出，还没到他来开幕

坐在了老嫖客的斜对面，微微侧着身子，轻轻的打着节拍，哼唱着诡异的小曲

“踩着月光，披着星光，停在路灯下

向前踏步，脚趾作痛，眼皮也发麻

借着马尾，掏出脑浆，在身前作画

回首而望，众人寂默，百鬼在传话

扭曲双手在优雅拈花

阑珊前行关节咯吱响”

瘾君子还在蠕动，司机被富兰克林塞住了耳朵，西装男沉醉于创造，只有姑娘听清了歌词与意境，扭头看向了烬，看向了那张优雅而笑的面具

尖锐的虎牙刺痛了某人，在疼痛窜入脑时愤怒也在其中悄然诞生，猛的一脚踹在了小妓女的肩上，让她往后摔了出去

小妓女没在意腰胸上的疼痛，用力爬了回来，抓住了正在收拾裤子的老油子手上，略显稚嫩的脸庞向上望着，两颗纯黑的瞳孔死死盯着他

“还没给钱”

又是一脚踹出，嘴中愤恨的咒骂着fxxk，臭婊子之类的词汇，在几秒内，小妓女的手又搭上了他的手腕，本该轻灵的声线带着疼痛，颤抖的说出

“还没给钱”

“滚！”一挥臂将她扫到地上，一脚踩在了她的腹部，脚尖碾着，在她痛苦的神色下，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暗骂了句死疯子

“砰”一声枪响响彻在着小小的车厢里，司机扭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回头开车，反正活着的人得掏钱赔，西装男默默的将电脑抱住坐到了倒数第二排继续进行着他的工作，顺手将防弹的手提箱挂在了头顶的手抓钢管上，瘾君子还在蠕动

老油条看了看肩膀上流着血的枪孔，又看了看小妓女手中高举着的女士手枪，愤怒恐惧不敢相信，情绪在脑中浑浊如汤般交互

“还没给钱”颤颤巍巍的声音像是乌云中流下的球形闪电，坠落在了情绪之汤里“fxxk，fxxk，fckyourmther，去死吧臭婊子！”一脚将高高抬起的女士手枪踢飞，回身将座椅旁放着的FN霰（xian）弹枪握在手上，枪托抡圆了砸在了她的脸上，一脚踩在她的腹部，不管肩头还在流血的弹孔，朝着小妓女不停挣扎抽动的两条腿上连开两枪，血肉模糊，从膝盖断裂

随手将手上的枪扔开，一只手掐着小妓女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一只手从腰带上掏出匕首，抵着她的脸上，凶狠的问着“fxxk，你再说啊，婊子，再要钱啊”

一边颊骨已经变形破碎，面部血肉模糊的小妓女努力的睁开着眼睛，嘴唇痛苦的蠕动，纯黑的眼眸带着痛苦与认真，刀光划过，眼睛飚出鲜血与积液，痛苦至晕厥的妓女被狠狠掼在巴士铁板上发出巨响。

站立在鲜血中，向四周审视，废物在做完事情后总是需要别人的肯定

瘾君子，躲在防弹手箱后的西装男，一一扫过，然后见到了一张带着微笑面具的烬，那张笑脸是何等的嘲弄，深深的刺激着他的自尊

带着狞笑，握紧了匕首走向了烬，站在烬面前，才发现，这个怪人手一只打着拍子，他却一直没发现

“你。。”刀光闪过，不知何时，烬已经停止了拍拍子，右手轻柔的握着他抓着匕首的手腕，带动匕首，将他头颅砍下，头颅不合逻辑的高高飞起，身躯还站在原地

松手，握住匕首的手软绵绵的掉下，撞在自己的尸体上，头颅撞在巴士顶端发出闷响后反弹下来被烬左手在空中接住

将手伸回，对着那张惊愕的脸细语“戏剧结束了，主角就该退场了，不过你的头颅还有大用，这是场救赎，你该是解脱的模样”右手拂过他的脸皮，那张凶恶油腻的脸在鲜血中表现出了神圣安详的模样

回头看了看正向后观察的司机，向司机点了点头，今天的他有些灵感了，他愉悦了

“规矩，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心，我很讲规矩的”

站起身来，将厚厚几搭富兰克林撒飞，在它们飘落中，抱起了还有一口气的小妓女，搭在没有弹仓的肩膀上，站在了巴士后门，司机适时的停了车，打开了后门。

冷风窜入，将快要坠地的钞票又吹的洋洋洒洒起来

左手托着头颅，左肩扛着血液直流的小妓女，优雅闲适的下了车，感受了下重量，对自己说了个冷笑话“这样我就不是瘸子了”

花花绿绿的钞票悄然落地，将血液与尸体盖住，吝啬者葬于金钱之花下

在不远处夜警的目送中，烬踱步走向了黑暗，小妓女断裂的双腿渗透出三股血水，在他的披风上染出三条歪歪扭扭的血渍

至于她是否会流血而死，烬完全不会担心，结尾的流血与巨大烟尘的爆炸一般，是死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