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顿了一顿,继续往下说:
“但是,高考在即,我实在放心不下同学们。你们即将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验,光明或黑暗,辉煌或黯淡,直上青云或坠入深渊,都会由此决定。”
“我相信,你们也同样意识到了高考的极端重要性。”
“所以尽管你们相信我是清白的,但也不希望我走。”
“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的各级领导,充分聆听到了我们的心声,省委郑书记亲自做出承诺,我不用走。”
“等高考结束之后,再对我进行公平公正的调查,而这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经常给你们讲一句话,认认真真读书,清清白白做人。”
“所以,我希望在高考结束后,你们能向我证明你们认认真真读书了,我也会向你们证明我清清白白做人了。”
“我们以黄崖的大山为誓,互不辜负。”
“请老师和同学们即刻回到学习岗位,今天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也请乡亲们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一下,黄崖的明天还需要你们亲手去建设。”
“我张扬,拜托大家了!”
听完他的广播,围堵的群众开始散去。
随后,被围在中间的警察也撤了出来。
最后,堵在校门口的学生返回了教室。
一场引起各方严重关切的巨大风波,就此平息了。
但它所造成的余波,却远未结束。
温婉上午给张扬打完电话,就出去采访了。
她得知后面的事,已经是傍晚了。
于是立即冲到父亲的办公室,质问道:
“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温有礼缓缓合上一本正在读的《曾国藩家书》,抬起那副威严的面孔,用责备的口吻道:
“你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进我的办公室为什么不敲门?”
温婉赌气地走出办公室,拉上房门,然后用力敲了两下。
温有礼停了片刻,才说道:
“进来!”
温婉推门而入,再一次问:
“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指张扬的事?”
“您到现在还要装糊涂吗?”
“我就是因为装糊涂,对你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及时阻止,才让事情展到这一步。”
“因为我和张扬的事,所以您就要毁掉他?”
“不是我要毁掉他,是他毁掉了别人,所以别人也要毁掉他。”
“没有您的同意,他们敢去抓张扬?”
“我是依法办事。”
温婉冷笑了起来,用怨愤和挖苦的口吻说:
“您当初安排我和别人结婚,我说法律保护公民的婚姻自由,您让我不要拿法律当挡箭牌,现在您怎么又拿法律当挡箭牌了?法律果然是您这位‘大治政法王’手中任意揉捏的橡皮泥。”
温有礼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什么政法王,我是政法委书记,你不要跟着外面的人胡言乱语,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搞封建山头呢。”
“有没有搞封建山头,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你和那个张扬搞在一起后,是越来越放肆了。”
“您搞山头,我搞男人,我这也是深得您的真传啊。”
“放肆!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还是我温有礼的女儿吗?”
“您要真当我是您的女儿,就不应该冲张扬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