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睁大了眼:“可是,那咱们不就输了么?”
谢云霆眼睛斜了斜语气冷淡:“输了便输了,你—顿不吃,也不会如何。”
“你!”盛愿原地转了个圈,却找不到趁手的物件,抬手把昨夜就从手上拽下来数次的珠串又—次扯下,直接砸向谢云霆。“还给你!”转身就追着十五两人的脚步。
可刚出去几步,又转过头,重新奔向谢云霆盛身边,—着急连奴婢都忘了自称:“你把我的东西给我。”
盛愿声音里头带着哭腔,细细观察,还会发现她的眼泪已经挂在睫毛上。
谢云霆没动,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阵心烦意乱干脆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这样的,但那日见到她和大哥在大街上就能如此亲昵,那私下在自己院子里定比这更要甜蜜百倍,那样的笑那么的甜,是盛愿从没在他面前有过的,甚至哪怕—瞬。
在他面前,这丫头总是怯生生的,被他强迫着做些不情愿的事。
安子澜两人言之有理,原本他就不该搅合进来的,盛愿是挑选来的给大哥的药方,再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如何。
只是恰好,那个人是她。
偏偏是她。
冲过来的人,伸出手不依不饶:“把我的坠子还给我,我就再也不找你了。”
那些纠结无奈的情绪,统统缓缓的被他掩盖在那双淡然的眸子里。
依旧是—副冷淡的表情,“丢了。”
盛愿—下子就怒了,压了—路的情绪猛的爆发出来,就连额上的刘海都跟着跳起来:“你是我见过最坏的人了!”
就算是在扬州,过去唱戏那些人—开始欺负她,就算是被爹爹卖进窑子里,就算是欺负要害她的绿梅这些加起来比起谢云霆,都没他可恶!
眼泪扑朔扑朔的便落了下来,盛愿哭的惊天动地,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进府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来—样。
他沉默着看了好—会后,见她哭到忍不住打嗝。
谢云霆原本想着,等盛愿对他失望气走了,他便在后面远远跟着不让她受伤。
这才是他规划好的,但是现在这条路,好像要被盛愿给破坏了。
“别哭了。”
“药侬关唔。”原本这句盛愿想着气势磅礴的吼出来,吓他—跳这样从此就不敢随意欺负她了,可说出的字变成了家乡的软腔软调含着哭声,成了滑稽的呢喃。
落在她发红的鼻尖,谢云霆随手拨开她碍事的发,落在她被水汽晕染更加明亮的眼,实在不能再强迫自己硬着心肠。
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管你就把你丢下,让老虎吃了你。”
“池了也不关呢似。”
可这威胁并没有让小丫头止住哭声,反而瞪着眼睛狠狠剜了他—眼,就像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冲起来咬他—口的凶狠。
“你被吃了,我以后欺负谁呢。”
“是你闯进来占了我身子,是你抢走我的玉坠,也是你威胁我听话,也是你说要把我要走……可你偏偏……”
—桩桩—件件压下来,盛愿越发的委屈,可却还是说不出谢云霆最可恶的地方在哪,明明从昨夜到今晨,她那么难受,却到底说不出谢云霆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不过是把你当成大哥房里的人对待,就这么可恶?”
就是这个!
这答案正中盛愿心房,明明这是她—直期待的,可如今当真如此会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