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明明他们自从八年前分别后,再无来往。
这几年,谢砚对她亦平淡如水,从未有一丝亲昵之举。
是她花眼了吗,还是谢砚藏得太深?
姜云婵心跳蓦地加快,想要抓住蛛丝马迹,可脑海里全是他的唇、他的眉眼、还有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这些年,就算是淮郎也从未如此待她。
情到浓时,淮郎最多也只是小心翼翼吻她眉心,红着脸温柔诉说:“婵儿是我心中的明珠,未有媒妁之言、夫妻之仪,不敢让明珠蒙尘分毫。”
他那般谨小慎微地呵护着她,而她……
想到此处,姜云婵心底那股无力的酸楚,涌上了眼眶。
“姑娘这是怎么了?”
夏竹推门进来,一眼见到姜云婵消瘦的背影颤抖不已,纤腰微弯仿佛一折就断了。
夏竹忙扶住姜云婵,又见她唇瓣红肿,脸颊边隐约泛着淤青。
“姑娘你……”
“夏竹!”
姜云婵强忍的情绪终于决堤,拥住夏竹,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夏竹愣住了。
如今顾淮舟不在,会这般对姑娘的,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世子竟然对姑娘……”
怪不得世子早间让她送绿松石去杏花院。
原来,是姑娘用自己换的。
夏竹最知道姑娘有多抗拒谢家血脉,不由也跟着心酸,“姑娘,你没错,不哭了!不哭了……”
“夏竹……”姜云婵不停哽咽,“我与淮郎是不是完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姑娘是为了救顾郎君才与世子周旋,若顾郎君反倒责怪姑娘,倒也配不上什么正人君子,这样人不要也罢!”
夏竹冷哼了一声,她只心疼自家姑娘,“只是姑娘自己怎么办?要和世子一直这般不明不白纠缠下去吗?”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姜云婵泪眼朦胧望着夏竹。
夏竹不知道的是,姜云婵这般委身世子身边,并不全然为了顾淮舟,也为了她自己的命。
她不能感情用事,落得欺君之罪的下场。
她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姜云婵趴在夏竹肩头,缓了许久,“唯今之计,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暂且周旋着了。”
不管谢砚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她都不能一时冲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只要她不主动捅破,相信谢砚也不会想闹得鱼死网破,毁了他自己辛苦筹谋的前途。
暂且再忍耐十日,等到侯府解封,顾淮舟好些,才有出路。
“也不知道淮郎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给顾郎君初诊的小太医跟奴婢讲:顾郎君好多了。”夏竹拥着姜云婵,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