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南伤筋动骨的事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撑着手臂做起来,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都是石头。
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姜颂坐下,“皮外伤,无妨.”
姜颂不信,嚷着去扯他衣服,“你给我看看后面伤的重不重,一直流血有生命危险.”
祁宴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平日里隽秀的脸,此刻满是脏污,不变的那双看破一切的眼,还是那么深邃,平静。
好像刚睡醒似的,虽然虚弱,看不到丝毫慌乱,甚至点着烟以后,还不忘打趣姜颂:“要不要来一口.”
这个时候看亏他还有心思捉弄自己。
该说他乐观呢,还是不要命。
姜颂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然后扑过来掀他衣服。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知道他伤的有多重。
套在里面的毛衣已经被雪浸湿,一指长的伤口不知道有多深,不停的往外冒血。
眼下要止血。
姜颂哆嗦的脱下外套,她羽绒服里面穿着毛衣,贴身穿着棉麻衬衣。
隔着毛衣,她在里面解开扣子,脱下衬衣,使大力将衬衣撕成一掌宽的布条,脱下祁宴南的外套,布条裹紧,绑成一个死结。
整个过程祁宴南一动不动,甚至连点表情都没有。
姜颂包好,发现又检查其他位置。
腿虽然磕破了,问题不大,胳膊也能动,又拿出帕子擦掉他脸上的灰尘。
认真紧张的样子,让祁宴南心口一暖。
此刻的他想起了一个词:患难见真情,
“别哭了,我不会哄人”祁宴南看她可怜模样,也忍不出出声。
姜颂很想不哭,可是她太害怕了。
之前看过不少矿洞意外的新闻,好多工人被困,即使有人抢救,少则十几个小时,多则五六十个小时。
很多人都因为缺水、缺氧,没能等到救援人员。
现在从昨晚到现在,十六个小时过去了,两人的体力明显透支,祁宴南手上流血,嘴唇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姜颂一眼看出他在强装,不想让自己担心。
可他越是这样,自己越难过。
为了不让他担心,姜颂只好沉默的靠在他肩头。
这个时候不说话保存体力,等待救援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姜颂怕,万一出不去了呢?
这么一想,就觉得有些话应该说出来,身子又往他跟前凑了凑,姜颂说;“你受伤了,不要说话,你知道我这个人吧,做怕安静了,所以接下来我说话,你听着就好,不用回答,也不要反驳。”
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霸道。
祁宴南勾唇虚弱的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下头。
姜颂感觉到他给了信号后,想了想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停顿几秒,姜颂说:“算了,我先说自己的想法吧.”
“我猜这次我们捅的篓子一定不小,别说清江,恐怕整个A市都要抖一抖了。”非法开采,并且过度开采,估计周边的人都被掏空了。
“祁宴南,昨天你还周颜在咖啡厅聊天的话我听到了.但是说明一点,我真不是故意偷听主要是酒店的空调的太足了,吹得我嗓子发干,我想去楼下弄杯冰美式,凑巧遇着了。”
说到这里,祁宴南像是猜到了姜颂要说什么,抖了下烟灰,给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