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宽敞的病房。
苍白明亮的白炽灯。
以及生?死?未卜的爱人。
葵葵深吸一口气,半跪在?床边,握紧他冰冷的手指。
“小宁儿,我知道了很多事,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我知道你这个小骗子很爱我,知道你没有什么未婚妻,知道你为我铺好了锦绣前程……你亲手种了很多向日葵。”
葵葵的呼吸忽然停滞,眼泪无法控制的往下滚。
她的嗓子好像被人死?死?掐住,难以喘息,难以发出声音。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她既害怕又后悔,心里像藏了万千根钢针利刺。
“我还知道,当年我家起火,你因为过于担心病发严重,当晚被送去急救。我还知道,你一周前已经站不起来,还悄悄坐着轮椅又来成都看我。我还知道,你——”
葵葵再也说不下去,脑袋深深垂下。
她记起在?出租车上,那位温和慈祥的保姆泪如雨下,说许颂宁执意要再去成都,但很遗憾,这次他待了足足三天,却一次也没有见?到她。
握在?她掌心中的手掌修长纤细,沉寂许久的手指隐约发抖。
他做事向来很努力?。
那虚弱的小指努力?往内勾动,僵硬又缓慢的勾住她的食指。
氧气面罩下,薄唇微微颤动,嗓音低哑。
“好了……别说了。”
许颂宁醒来后又在加护病房躺了几天。
他这次晕倒是因为出远门过?于劳累导致的心脏病发,十分凶险,虽然现在挺过?来了,但对后续要?做的手术影响极大。
因他之前服用过免疫抑制剂,现在身体免疫力极低,医生也不再允许葵葵进去了,葵葵只能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看他。
他那天只是稍稍恢复了意识,状况依然不佳,常常独自一人躺在病房里疼得皱眉发抖。
没当这时?葵葵就迫切想要?进去抱住他安慰,但只能在走?廊急得团团转。
终于第四天时?,陈清雾来了一趟。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好?说歹说把精神快要?崩溃的葵葵劝回去休息了一天。
葵葵这次来北京是不难想象的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带。
许鸣珂的助理给她安排了酒店和用车,陈清雾又细心的帮她添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葵葵这几天不眠不休,精神也着实耗费过?大,抵达酒店后就睡了过?去,一觉便睡到第二天。
她睡到中午醒了一次,看了几眼陌生的环境,又睡下了。
一直到傍晚,有人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没听清是谁,只听见电话里说:“小宁儿转出加护病房了,应该会想要?见你。”
她脑子?一激灵,又立刻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