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也随性,爱干净,平时一张素颜,不施粉不涂口红,头发随意一扎,就扎进了工作里。
景思阳这么想着,又看看她身上的羽绒服,不由得说:“是该换换了,不然得熏死苏然姐。”
刘冰洋的心情很好,瞥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你再开我玩笑,我让你哭着回去找你哥。”
景思阳努努嘴:“那我不怕,反正没少挨他骂。大不了让他骂一顿,我再跑回来。”
“你这么喜欢摄影?”
“……我……”景思阳小心地看着刘冰洋的神色,犹豫着说,“我想看着姐……”
万幸,刘冰洋没有生气。但也没任何笑意。
她就那么的平静如水地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没做声。
景思阳回过头,也看着前面的路。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景思阳以为他又终结了两人之间的谈话的时候,刘冰洋开了口。
“你在国外待了几年?”
“高中,我高中就过去了。”
“高中……”刘冰洋默念,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他,“那是刚出事不久?”
景思阳的心中却是一动,他没想过刘冰洋竟然会主动提起当年的事。就算是他真的想停靠在刘冰洋的身边,这么想赔罪,也没敢用这件事来刺激刘冰洋。
他曾以为会仇恨滔天,会歇斯底里的话题,就这么在平常的场景,平常的日子,被刘冰洋平常地问起来。
一切都是这么的平静,没有一点波澜。
“嗯,我上了三年学。”
“那是用那笔钱去的吗?”
“不是,”景思阳猛的摇头,可见刘冰洋是那么的平静,他又慢慢坐好,轻声说,“不是。那笔钱一分没拿到,被法院查收了。是我哥,从我高中一直养着我,到现在……”
“你妈妈呢?”刘冰洋一直没有看他,始终在专心地开车。
“嫁人了。嫁了个当地开超市的。又生了一个男孩儿,”说到这儿景思阳有些落寞,“我哥不让我去,说……她也困难。”
刘冰洋没有继续再问,把话题又转回景思阳的身上:“怎么想起出国了?”
怎么想起出国了……景思阳的手指微蜷,低着头,有些心神不宁。
见他低头不语,刘冰洋再次没有追问,又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你爸呢?”
景思阳猛的抬头,却依旧看到的是刘冰洋波澜不惊的侧面。
“姐……”他小心地唤了声,喉咙像被卡住了一样,只发出半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