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开枪。”
劫匪怎么都扣不下扳机。对人开枪性质就变了,据他对江归一的了解,这心理扭曲的疯子就是想以正当防卫的理由直接击毙他!
江归一缓缓下蹲,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酷地揭开了劫匪的伪装,“赵况,服刑三年的滋味不好受吧,每次栽我手上的感觉如何?”
关押时出岔子,赵况进了邢家的地盘,三年饱受折磨连双下巴都没了,江归一居然还能认出来,不对,说不定就是他指使。赵况愤恨地瞪向江归一。
“他是不是承诺这次事后帮你取代赵妄铭,拿十三系的位置?”
“。。。。。。”
江归一用冰冷枪杆敲赵况的头,语气幽默调侃,“真想把你的这颗愚蠢透顶的脑袋瓜子切成两半。”
赵况偏头,“滚!别碰老子!你他娘的就是个灾星!碰见你老子就倒霉!”
江归一眯起眼,杀意转瞬即逝,“用你残缺不全的小脑想想,三年前我一个没实权的老实人自身都难保,能有那么大本事?”
什么玩意?老实人?赵况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归一,再次被他厚颜无耻的程度刷新认知,下一秒领悟其中含义。
“什么意思?”
“自然是栽赃陷害。”江归一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耐心,捏着下颏,意味深长地问:“你猜谁动的手脚?”
答案在赵况心里呼之欲出,他的瞳孔放大,张了张口,强硬地反驳,“不可能!少唬老子!”
江归一隔空点他的嘴,示意安静。
赵况是刀尖舔过血的莽汉,并且他知道江归一不止武力值爆表,还有张颠倒是非的嘴,他拒绝洗脑,破口大骂:“你他娘的——”
话音终止在抵住心脏的枪口。
江归一:“我他娘的不喜欢别人说脏话。”
“。。。。。。”形势所迫赵况只能就范。
“江家这几年社会地位与名声也扶
摇直上,树大招风,水道盖子那么多,对立派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既见不得光又影响美观。”
“但脏事还得老鼠处理,等利用完最后价值,像你这种有前科、涉嫌武装绑架、落下无数把柄的老鼠,”江归一笑得斯文,“你再猜猜,自己是消失在荒无人烟之地,还是等来一张法院的判决书?”
江归一绝对在挑拨离间!
赵况心知肚明却不敢开枪,额头后背汗如雨下。之前的安排被打乱,还没想出应对措施,又当头一棒,他脑子发僵,下意识地看向另外四人中的一位,意图得到指令。
那人竟避开视线,选择明哲保身。
赵况瞬间醍醐灌顶。
他被彻彻底底利用了!无论有没有江归一这祸害,他都无法获得应允的利益,并且等待他的将是重刑。
“真可怜,被主人抛弃的狗。”
江归一单闭眼,慢条斯理地发出两声,“汪、汪。”
两声狗叫气得赵况浑身发抖,眼睛爆满红血丝。
“赵况。”语声含笑。
江归一肃杀的气场收敛得无影无踪,周遭微渺的光点柔和了,他的皮肤发色被日光渲染,瞳孔也是璀璨的熔金色。
赵况莫名有种被神祗悲悯、怜爱的错觉。
美貌是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他忘了被揍得有多惨,忘了被吓到尿裤子,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信念被快速啃噬。
这时警笛鸣彻天际,扩大分贝带着电流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赵况的意志唤回了些,但手里又多了把沉甸甸的枪,这无疑是江归一的示好——我们不是敌人,我不想伤害你。
赵况的眼神松动了。随后江归一如号令般的低语轻而易举击垮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叫下面的朋友上来,咬死他,咬死他们。”
“认我当主人,我保你平步青云。”
陈窈不知道江归一和劫匪头目嘀嘀咕咕什么。
警察已赶到危机解除,但历经这次意外,江家戒备更森严,再想接近难如登天,得找机会推进计划的进度条。
正思考,江归一退到旁边,慢慢抚平西装下摆的折痕。
接着类似暗号的哨声回荡在这片宽旷空间。水泥梯冲上来一群黑衣劫匪,他们与距离最近的江归一过招,仅仅三回合成功将他压制。
陈窈觉得古怪,刚刚他手里有两把枪,分明占上风,即使劫匪有团伙也可拖延时间。
他的枪呢?
只见劫匪头目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两把枪。没有发生任何争夺拿回了枪,不符合常理。
难道江归一策反劫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对。
她眉心慢慢拧紧,诡异猜想冒出头的刹那,脊背陡然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