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顾辞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是奴婢。”
门外传来杏月的声音。
南枝松了口气,神情稍稍放松,才惊觉后背全是冷汗。
兰芝也在,“门关住了,小姐,你……还好吗?”
两个丫鬟都不知道门里的情况,以为南枝有什么事情,才插上了门。
南枝道,“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杏月不明就里,“顾大人关心小姐,怕你嫌热,方才在楼下特意买了乳糖真雪叫奴婢拿上来。这吃食容易化,顾大人叮嘱过,若是碎冰化了,小姐就不爱吃了。”
南枝尽量放平了声调,不叫外面人发生异样,“我怕是癸水提前了。”
癸水到了,这冰饮便不适宜再吃。
“车上有换洗衣物,奴婢这就去拿。”
“奴婢去打盆水来。”
两个侍女走后,门外再没了声响。南枝敛起面上表情,瞪着谢渊,嫌恶道,“你还不走?”
刚才听到顾辞的名字,谢渊攥她时不由用了几分力道,此刻见南枝手腕泛红,他一言不发,往后退了几步。
谢渊也对如今的局面厌烦透顶,冷声开口,“那日在角门,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他不久后会去北境。你要跟着他去吗?”
南枝不答反问,“顾辞是日后的冠军侯?”
谢渊抿了抿唇,点头应是。
南枝目光清冷,“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你不要意气用事。”
从一进门,谢渊便被南枝殷红的脸颊和唇瓣激怒,做了许多不理智事,如今他冷静下来,企图跟南枝讲道理,“你还有家人。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不会抛下这里不顾一切跟顾辞走。”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何必再错下去?”
“早点与他了断,免得你将来受伤。”
南枝不明白,自己当年为何会对面前的男人着迷?
堂而皇之的说着为她好的话,究其内里,仍旧逃不脱男人的劣根性——
女子是男人的所有物,哪怕自己不想要,不喜欢,也不容他人沾染。
南枝抬眸,满是讽刺道,“他将你当最好兄弟,你不救他吗?”
谢渊面色微变,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被这话刺激到,“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卑劣不堪?”
他企图像刚才那样攥住她的手,南枝却不肯再叫他如愿,踢倒了桌前的玫瑰椅,往后退开。
“那不就行了?谁说他一定会离开。”
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叫谢渊无可奈何。
他揉了揉眉心,略带疲倦地开口,“南枝,我现在不是丞相,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与能量,更不能保证将来的事情。目前的局势,朝堂上下人人都觉得大梁要完,我军必胜。要扭转乾坤,很艰难。”
说着,他话锋一转,“若是他注定要走,为何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南枝本来听得认真,直到这里,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更好的选择,你说你自己吗?”
谢渊薄唇紧抿,沉默以对。
南枝眉眼弯弯,语气轻快,“谢渊,你真的不懂女人。我能与你蹉跎十三年,为什么不能分给顾辞一点时间?他那么好,还有那样传奇悲壮的未来,我只会更怜爱他。”
外面的锣鼓震天,合上窗户的房间像是罩了层隔音罩,声音闷闷的传进来,愈发显得房间安静沉闷。南枝实在不想再耗下去,“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我喜欢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连和离都经得起,还怕什么分别?”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我是快活的。你自去追求你的功名利禄,我过我的快活人生,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最后再说一遍,别再来打扰我。”
谢渊死死盯着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