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像大伯母家的三弟姜知遇脑子转的快,又不像四弟姜旭嘴甜会讨人喜欢。
他嘴笨,不会哄人的说话,大伯母总是骂他,说他是锯了嘴的葫芦。
他是到了长坪村以后,才被文承哥夸聪明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聪明,但是被文承哥夸了以后,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顾文承看着姜余露出微红的耳朵,忍不住轻笑出声。
姜余却感觉有些恼羞,心脏砰砰直跳,但也不是生气,就是,就是……
姜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忍不住加快脚步,把顾文承落在身后。
顾文承见小余好似生气了,便也加快脚步追上去,并主动岔开话题,“午时爹娘恐怕回不来,我们两个吃些什么?”
姜余果然一下就被带偏了思路,“嗯,让我想想。”
感觉姜余脚步速度恢复正常,顾文承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身常年坐在书院学习,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现在又加上身体还没好全,要是走快了,他还真不一定能追上小余,看来锻炼身体什么的,也要加上日程了。
乡间春日的微风拂面,顾文承耳边是姜余的说话声,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精神层面的放松,让他整个人都舒展开来。
其实刚刚姜余只是说对了其中一点,顾文承还有另外的考量,那就是拉拢人心。
人心是贪婪的,可能刚开始有人会觉得分给他四成可以,但是等真正赚钱了以后,不免有人在背后使坏,并抱怨不公平。
他过些日子肯定得去县城继续读书,爹娘到底是长辈有他们自己在村里的社交圈子,但是留小余一个人在村里,他不放心。
因此,他现在主动站出来,把一成利上交给族里,这样以后若是村里有人说闲话,自然就有受益的人站出来替他们辩驳。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他之前在祠堂时,提到的那块高地附近。
姜余看着远处山坡,那山坡上的地势到是很平缓,也没有什么大树,但是山坡的南面是个高达三米的断面,断面底下就是水流。
“那就是文承哥在祠堂时和二伯说的就是那块地吗?的确是个好地,就是离水渠太远了。”
说着他指向下面,那块山坡的南面呈现出来将近90度的断面,坡面的下面就小河。
这个水河的宽度大概也就四五米,深度也就一米多深,别看小河不大,但整个长坪村的水都是从这里流来的。
姜余道:“这河和上面那个坡的高度齐平一些,那就不用愁水源的事情了。”
姜余一句话突然打通了顾文承的思路。
对啊,若是水源和坡面齐平,开荒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用愁了。
刚刚他怎么没有想到呢?就是在此处建一个水车的事,河沟里的水长年流动,建一个水车,正好把低处的水引向高处。
再在山坡上面挖些水渠,这样一来也就完美的解决了山坡处水源的问题。
顾文承看向姜余道:“小余你真是太聪明了。”
姜余一脸问号的看向相公,他怎么就又聪明了?
顾文承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前面走过来一个姑娘,这姑娘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左右,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褂子,皮肤偏白,在才看见顾文承以后,脸上露出明显喜色。
她小跑回来,看向顾文承眼睛里,似乎有千万种情谊。
“文承哥,你真的没事了?”
姜余看见对方以后微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太喜欢对面这个姑娘。
周青青好似没看见姜余一般,她的眼里现在只有顾文承,脸上露出关心的神态,同时又带着几分害羞,这给她白净的脸上平凡添了几朵红云。
“文…文承哥,前段时间村里人都说你病的很重,我当时就没相信,果然那些人说的都是假话,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生重病呢。”
这话说的,听在姜余耳里有些平买的不太舒服,什么叫村里人都说你病了,我当时就没相信?
他看着这姑娘对着顾文承脸红,心里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有些莫名的发堵。
顾文承此时正在脑中疯狂思索,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非常遗憾,原身好像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此时,周青青看着顾文承的眼睛里充满了情谊。
“我其实一直都想去看望文承哥的,但是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单独去看望有些不太妥当,所以一直没去成,还希望文承哥不要怪罪。”
顾文承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猜到这姑娘说的话有些不对味了,他立马打断对方的话。
“我前段时间的确是病了,但现在已经大好,不过…”
顾文承微微一笑:“请问姑娘也是长坪村的人吗?我瞧着姑娘有些面生,似乎不是顾氏族人。”
此话一出,姜余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立马把头转到其他方向,假装自己在看风景。
周青青脸色猛然就变白了,她下意识瞪了姜余一眼。
顾文承见她这副样子,侧身一步,挡住姜余大半个身子。
这姑娘,好没礼数!
周青青咬了咬下唇,话音里带着不可置信:“文承哥,你…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周青青啊,周富贵家的女儿,咱们曾经在村里见过的啊,你难道不和我相熟吗?”
顾文承微微皱了皱眉,“还请姑娘慎言。我自小饱读圣贤之书,年纪小小便去县城私塾上学,平日里只有空闲时间才会回在村子。姑娘既不是我顾氏族人,又不是我家亲眷,我们何来相熟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