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饰铺子,便看到门口的司春瑶躺在地上,双腿一片血肉模糊。
碧水看的想吐,褚师潼却是想赞叹一声荣王府的办事效率真高。
这些侍卫是真的下狠手啊,原本打断腿的意思是打断双腿的骨头,骨头打断了还能恢复,但荣王府的侍卫直接把司春瑶双腿的腿骨打的稀碎,没了任何恢复的可能,下辈子不出意外只能瘫在床上了。
褚师潼走到司春瑶面前,看到她竟然还出奇的勉强睁着眼睛还未痛晕过去,褚师潼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腿,血肉粘连着碎骨,连衣裙都被砸烂了,远远看上去一大滩红色,刺眼又吓人。
司春瑶面如死灰,满脸的汗,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头被扯得乱糟糟的,狼狈的像街边的乞丐,瞧着可怜极了。
褚师潼微微笑道:“司小姐,你当真是一点也不中用,我不过才说了一句话,你便被打成了这副样子,适才你侮辱我的时候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司春瑶如今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张着嘴拼命的努力也不出一点声音,褚师潼人模狗样的露出惋惜的神色,道:“司小姐生的这般美丽,可惜以后只能当个瘫子了,司小姐来这里应该是因为想买饰参加二公主的生辰宴吧,也一定也想在宴会上择个如意郎君,嫁个好人家摆脱庶出的身份扬眉吐气吧,不过经此一遭,怕是荣王府都没有司小姐的容身之处了呢。”
褚师潼抽出腰间的折扇,正是司景离修复好的那一把,轻轻摇着扇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杀人诛心的话,只不过是让她那颗高高在上的心在被摧残之后补上最后一刀罢了。
荣王府的庶女可不少,原本作为最出色的司春瑶被打成这个狗样,不定有多少人偷着乐。
荣王也不傻,知道这个女儿没有用处之后会立刻开始培养别的,司春瑶的位置会很快的被人补上,并且还会因为司春瑶现在毫无用处被直接抛弃。
被抛弃的庶女在这京城能有什么好下场,怪只怪她为人处世太过了。
。。。。。。
当晚。
如霜漏夜而归。
“殿下。”
褚师潼靠在软榻上,昏暗的烛光下正看着一本书,墨色的长随意披散着,雪白的里衣被一条镶嵌着翡翠的绒毯遮住,听到如霜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问道。
“如何。”
如霜一五一十的把赵恒昨日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汇报了出来,详细无比,正要说他今晚和一位女子具体进行了几次的时候褚师潼打断了他。
“这个不用说。”
如霜立刻闭嘴。
褚师潼明白了为什么赵恒没有再找周恒川的麻烦,但是眼下这个结果自己无法接受,她上辈子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记仇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从来没有旁人要伤她害她,她还能一笑泯恩仇的时候。
她自认为,能轻易说出原谅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仇恨。
“本皇子给你个任务。”褚师潼估摸着,往后几天去了学苑应该就没什么事了,便从桌上拿了张地图给了如霜。
“这是一份地图,地图上只标明了一条路,你会在这条路上遇到举家搬迁的一户人家,他们提前好几天离开的京城,你要快些才能追上,不过他们带着东西走不快,应该费不了你多少功夫。”
如霜被褚师潼的哑谜说的有些迷糊。
褚师潼放下书本,拿起桌上的剪刀,剪了剪烛心,烛心剪掉,蜡烛昏黄的光亮了不少,也把原本有些模糊的脸庞照的清晰了些。
褚师潼漫不经心的说着,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天干物燥,这户人家晚上睡觉忘了关窗,有阵风吹来把他们的烛台给吹到了,你说巧不巧,他们屋子外面被洒满了火油,烛台倒在地上犹如点燃了火线,那户人家瞬间就被火海吞噬了,实在是太可怜了。明明那户人家时不逢机刚刚被陛下斥责,要迁到很远的地方去当官,可惜一家十六口全死在了火里,就如前几日东五所被烧那样,连个灰都没剩下,着实令人同情。”
如霜半跪在地上,静静听完了褚师潼讲的故事。
褚师潼道:“如霜,你可听过本皇子讲的这个故事?”
如霜摇了摇头。
褚师潼嘴角微扬,浅茶色的眸子里映着火光,好像映入瞳孔里的只有倒影,没有丝毫烛火的温度。
“那现在,你听到了。”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