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乐队yyds。”
简单聊完,乐队四人便开始收拾音乐设备,打道回府。
时笺帮着6延迟把架子鼓往车上搬,搬完一趟准备去第二趟的时候,便看到昏黄路灯下、阴暗角落里,一个留着长、长相秀丽苍白、气场阴郁的男孩子正目光幽幽地盯着自己看。
他看人的眼神湿冷又黏腻,像是躲在暗处的蛇,窥伺着自己的猎物。
时笺有种直觉,这个人就是梅玉烟。
不论6延迟还是时笺,都和梅玉烟异校,本身生活毫无重叠,也不想和这种人有重叠。
梅玉烟喜欢6延迟,以前6延迟笔直,他无法靠近,如今6延迟弯了,梅玉烟自然想方设法地进到他的生活,最好是代替时笺站在6延迟身边。
机场只是开始。
今晚1ivehouse的演出,梅玉烟在台下观看也毫无意外。
以后,其他的场景里,时笺很可能也会碰到这个人。
时笺抬起眼帘,看向梅玉烟,莫名有些出神。
怎么说呢,时笺体感和6延迟的这段感情他有埋雷,曾经的他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糟糕不堪,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只想在最好的年华里和6延迟谈恋爱,他并没有想过和6延迟长长久久。
但是,人心何其贪婪,在扛过异国这道坎之后,在和6延迟的感情趋于稳定之后,时笺会想和6延迟走得更远一些,最好是一辈子。
就是那种感觉,“刚谈上恋爱,诶,我们先谈吧,其他以后再说;谈了三个多月了,得,凑合过一辈子吧,咋滴,还能离啊!”
人和人从来都是一点一点相知、相熟的,他和6延迟相识九个月,恋爱三个多月,他愈清晰地了解6延迟是怎样的人,也清楚地知道6延迟的恋爱观多么的正。
6延迟并不会在乎他的过往,相反,对那个挣脱原生家庭靠自己的天赋和勤奋成长起来的自己,6延迟只会钦佩且惊艳。
6延迟给了他底气,一种他可以和6延迟共度一生的底气。
这种底气,让时笺再面对梅玉烟的时候,很是风轻云淡。
梅玉烟无疑是他和6延迟面对的另一道坎,但他无比确信,他和6延迟可以跨过去。
如是想着,时笺一脸冷淡地挪开了视线,接着去搬音乐设备,他不想搭理梅玉烟,他得忙碌于他当下的生活。
梅玉烟显然没打算这么放过他,他冲了过来,缀在时笺身后,盯着时笺的眼神嫉恨且怨毒,他控制不住地失态大骂:“是你勾引的6延迟吧!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对不对?你们今天睡过了吗?现在把你衣服扒了的话你身上满满都是被艹过的痕迹吧!顶着这样的身体登台表演你要脸吗?”
时笺不太想理会这样的谩骂,感觉对方毫无道德和教养,时笺只想骂一句“你有病”。
梅玉烟见时笺默不作声,却是变本加厉,他毫无风度,厉声骂道:“你个贱人!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就是个婊|子,躺在6延迟身下用身体引诱他!你也不看看你究竟什么玩意儿!你配得上6延迟吗?”
时笺眉宇拢了拢,神色有些不耐烦。
都2o23年了,这种站在大街上逮到人大骂特骂的行径堪称魔幻。
时笺和6延迟在谈恋爱不假,但梅玉烟又有什么资格过问,他和6延迟之前单身又是大学生,没脚踏两条船没伤害过任何人,属于自由恋爱,没有人会管。
可这世间就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时笺从小就在这种恶意里长大,他对这样的骂声早已经习以为常,不说别的,他那位哥哥,骂得字眼只会更脏,而且还会动手打人,那时候时笺还是个小孩儿,身为养子又哪里比得过嫡亲的儿子,没有任何人会为他主持公道,所有人都选择漠视,任由他被孟深带头霸凌。
好在时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软弱无力的小孩儿,他仅凭自己就能很好地处理这种事情。
他转过身,看向对方,嗓音很淡:“你是梅玉烟吧!”
梅玉烟被认出,并不意外,他唇角掠过讥嘲:“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暗暗窥伺着6延迟的一切,连我的存在都知道。”
时笺一脸的风轻云淡:“你在我们学校匿名论坛帖诋毁我,我知道很正常。”
梅玉烟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