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住的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顾林白的眸子暗了暗,伸手攥住顾凛的手腕,靠近他,“凛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的手劲儿很大,直捏得顾凛腕骨疼。
顾凛看着越来越近,带着血迹的脸,声音越来越低,染上了颤音,“没有,没有……”
说完就滚在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完全围成一团,瑟缩起来。
顾林白看着顾凛这个反应。压根就不信,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将府医喊了进来,重新给顾凛把脉,一切都正常。
难道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吗?
顾林白跟那些人摆了摆手,将他们赶了出去。
霎时间整间屋子,就剩下他跟顾凛两个人。
他还是不死心,将顾凛罩在头上的被子扯开,露出脑袋。
“凛儿,跟父王聊聊好不好?”
顾凛就跟没听见般,眼睛紧紧闭着。
他不愿意说,顾林白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正当顾林白要出去时,顾凛睁开眼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了看顾林白的脸,“父王,你的脸上,脸上有血,很吓人。”
这时顾林白才反应过来,用袖子随意的抹了抹。
那血液早就干涸了,根本就擦不下去。
摸着脸上坑坑洼洼不平的痕迹,只能打盆水去洗。
等他洗完后,顾凛的反应就没那么大了,顾林白摸了摸他的头,将锦被给人掖好,哄了人几句,便走了。
等顾林白走后,顾凛将那锦被丢到了地上,从柜子里重新拿出一床铺到了榻上。
顺手从桌子上拿过一壶茶,将水全部浇到了被他丢到地上的锦被上。
陈木是在王府的地牢里醒来的。
他揉了揉涨疼的脑袋,使劲敲了几下,试图让自己保持一下清醒。
无论怎么敲打,眼前依旧是暗无天日的墙壁,一股霉腐败的味道弥漫在鼻尖,根本就散不去。
地牢将细微的声音无限的放大,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木的心也越跳越快。
难道昏迷时他将一切都说出去了?
这人是来要他命的?
越想越害怕,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尽可能的往墙壁上靠。
后背倚靠的墙壁,给了他一点点安全感。
走进来的侍卫,身形高壮,手里端着一碗水。
陈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本以为那水是给他喝的。
不过最后也算是给他喝了吧。
侍卫瞧他醒了,手腕微微用力,一碗水不偏不倚的正正好泼到了陈木脸上。
原本不清醒的脑袋,现在完全醒过来了。
半跪着靠近那侍卫,脸上的惊恐还没下去,“侍卫大哥,您放了我吧。我就是一个小仆从,没犯过事。”
那侍卫笑了笑,从腰间抽出鞭子,挥了挥手,地牢里响彻破空声,毫无预兆的鞭子落到了陈木身上。
顿时皮开肉绽,血染红了鞭子。
疼得陈木蜷缩成一团,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小奴仆?没犯过事?”侍卫抛出一个个问题,抖了抖手里的鞭子,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那鞭子再次落到了陈木身上,这次是背。
衣服都被鞭子抽裂了。
“被王爷送来地牢的人,嘴里都有王爷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说了吧,也好免了这皮肉之苦。”
陈木咬着牙,躺在杂草里,嘴硬的回道,“可是我真不知王爷要知道些什么?”
“还嘴硬,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世子是怎么落得水?”侍卫将鞭子往后甩了甩,眸子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地上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陈木实话实说道,“世子在池塘边玩小船,然后不知为何就掉了下去。”
虽然他说得是实话,但那侍卫不信。
顾凛是智力只有八岁,但一米九的身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掉进池塘里。
“我给了你机会,这是你自己没把握住,就休怪我了。”
“来人!拿盐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