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明开口,道:
“要有光。”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有光自天地间生出来。至真至纯驱散黑暗,在光出现的那一瞬间,神明亦为之而驻足。
“ta很美,不是吗?”
神明以手指过那光,开口,对着并不存在却又无所不在的法则抑或系统感叹,璀璨的金瞳里带出了纯粹欢喜的笑意。
神见那光是好的,便将那光同暗分离开来,于是便有了白昼和黑夜。
但有光在神明的指间停留,缠绕、游离在神明的掌中,未曾离去。
这是天地间第一缕光辉,亦是神明为之驻足和停留的那一缕,更是神明生出喜悦、发出赞扬和感叹的那一缕。
那光于神明的意念与意愿之下开始长存,开始存在于这天地之中,较之以日月和星辰更加古老,较之以这世间的任何造物与生灵更加灿烂和永恒。
有温和的、温暖的、和煦的神力经由神明的手,被那光所吸收。于是在那某一瞬间,神明开口,对着那光道:
“你是我的第一件造物,你当到地面去,行光大的事,祛除黑暗,叫地不再受混沌、受黑暗所笼罩,直至复归到吾的身边。”
“届时,吾将会予你之所想要的,予吾之所有的,予这世之所不能及。”
那光似乎是有意识却又似乎是没有意识的,在神明手掌向前伸出并且摊开的那一瞬间,不带有丁点留恋的落到地面,大放光明,而后被那地上的黑暗与混沌遮掩,失去踪迹。
法则开口,在神明的目光收回,将要继续踏出之时,对着这至高的造物主做出警告。
“你不应当轻易许下诺言,更不应当将目光与脚步为任何造物与生灵而停留,生出欢喜。”
“神爱众生,神本应当平等的爱这众生。”
“更何况”
法则对上了神明的眼,本应当说出的话语如同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再无法吐出半点的言语。
即使法则身上,并不存在任何这样的物体。
恰似是有凉水泼在了心头,神明的目光清凌凌的,如同寒意深重的冰川与积雪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然而更叫这可以被称之为道、为梵、为法则与规则,抑或是系统为之不安与惧怕的是那璀璨的金眸之中,神明几乎不加掩饰的偏执与任性,混乱和疯狂。
“你错了,我从来就不爱众生。”
神明摇头,落在那无形的法则之上的目光收回,开口,理所当然且没有任何情绪的陈述道:
“吾是神。”
是神,自然是有任性与偏执的权力的。
“况且,”神明的指尖遥遥指过那行在地面的,祛除黑暗与混沌的光,带着笃定与宣判道:
“ta是我最完美的造物,ta会是我最完美的造物。”
法则不言,只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将神明脚下的水掀起,做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