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步伐轻快到几乎要蹦起来,绕到南柯左边又绕到右边:“你要我做什么?我会的可多了,打水、洗衣服、喂鹅、抓老鼠,我都可在行了!”
南柯屏蔽她的碎碎念,进厨房。
“是要烧饭吗……”
南柯把殷勤往前冲的阿望拉回来,按在一根小板凳上:“坐在这里不许动。”
阿望茫然。
南柯去灶台找了一圈,锅里有留给她的早饭,一个馒头一碗稀饭,她端起稀饭塞进阿望手里,撂下一个“吃”字,咬着馒头提桶去打水烧水。
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状况,阿望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南柯烧水到一半看过去的时候,她还规规矩矩坐在板凳上,保持着双手接过饭碗的姿势。
阿望如梦初醒似的,连忙举起碗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
南柯叹了口气。
“这里只有两个房间,国崩和兼雄住一间,我们住一间,”南柯一边往灶膛里送着柴,一边问她,“你的行李在哪?待会儿我拿过来。”
阿望又是一脸茫然。
南柯不由回想起昨晚的鹅棚。
她果断放弃了这个问题:“算了,你穿我的吧。”
南柯试了试水温,把烧好的热水腾回桶里,放在阿望跟前,然后上手扒掉了她那身破洞补丁的脏衣服。
阿望一脸宕机了的表情。
南柯粗略往下扫去一眼。
嗯,确实是个女孩。
没什么比擦干净成年累月的污垢更能让人有成就感的了。
南柯又摁着阿望给她洗了个头,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小女孩,抹掉额头的汗珠,面露微笑。
天气偏冷,阿望抱着胸口打了个喷嚏,抬手要抹鼻涕,被南柯拉住手。
“你是个女孩,”南柯用棉布毛巾给她擦脸,“爱干净点。”
“我可以穿男孩衣服!”阿望接得飞快。
“那也不能改变你的出生和性别,既然已经是个女孩子了,就乖乖当个好女孩。”
阿望瘪嘴,很有怨气。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阿望脸上没什么肉,一双眼睛格外大,黑黝黝的灵气十足。
南柯托腮看了她两秒钟,笑起来:“虽然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的了,但有歌是这么唱的——小女孩是由什么构成的?糖和香辛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不管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你都是这样的小女孩,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