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来,他们两个人只要评价到晏明穹,就几乎都是这样的。
神秘的高手,忙碌的贵客。
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什么都很好奇。
不管他们给晏明穹贴了什么样的标签,晏明穹本人都是不知道的。
聂浮星烧了炭火,而后便和江益对弈。
江益一直精神恍惚,直到此时此刻,才注意到聂浮星手心的伤痕。
“这是怎么了?”
江益语气中的担忧没有经过任何掩饰。
聂浮星轻描淡写:“我自己掐的。”
这样的伤痕不用说也知道是出自于聂浮星自己之手,可是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江益思考片刻也就反应过来了。
“是因为夫人的事?”
聂浮星点了点头。
江益已经能够把前后全部串好了。
“公子。”江益说,“时隔多年,当年之事纵然是疑点重重,证据也难找,不可信七爷一人之言。”
聂浮星自然清楚。
他也并非全然信了。
何况昨天的晏明穹也没说什么。
只是告诉聂浮星他知道些内幕。
“不知道这七爷到底想干什么。”江益开口道,“公子有头绪吗?”
聂浮星说:“没有。”
他心里并没什么感觉,重要的是自己。
纵然是外面纷纷扰扰,也不会影响自己半分。
聂浮星并没有太多计划,自己没离开侯府,也没成家的打算。
至于立业……
纵然是万卷书在心底,也不曾踏入科举考试之中。 聂浮星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自己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承袭爵位。
说到底他也没有多少野心,至于责任,其他人愿意背便背,自己并无这样的想法。
宣成侯纵然是没对自己做什么,但多年纵容府里其他人对自己苛待,聂浮星对这个父亲也没什么好感。
“公子。”江益说,“其实我们也差不多知道了。”
聂浮星眸中神色顿时就黯了下来。
聂浮星点了点头:“罢了,他若是有事,总也还是会来找我的,如若不然,自然也不会继续在我的身上花时间。”
江益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聂浮星自己心中的想法最重要,如果他家公子自己没意见的话,那么自己也没什么要说的。
一切都是无需自己费心去想的安排而已。
不管是七爷还是府里的其他人,全都不是自己需要费尽心机讨好的对象。
聂浮星心中有数。
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是身外之物,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求而不得。
求之不得的东西便是自己一出生就有的。
母亲给了自己高贵的出身,自己却只有“克死了母亲”这样的评价。
似乎作为子女应该有的孝道,自己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剥夺了行使的权利。
聂浮星自年少时期就一直对母亲有亏欠,因为旁人都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会相信。
但是今时今日,他早就知道了当时的事情有蹊跷。
“小益。”聂浮星说,“我似乎……”
聂浮星话说了一半,就有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下去了。
他现在连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昨天自己真的寻根究底问下去的话,七爷一定会说下去。
七爷纵然再喜欢说话说半截,也不可能会在这些事情上面故意吊着自己。
但是自己昨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