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日子赚了点体己钱,打算给你们送来,却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
棠婉将荷包塞进张氏的手里:“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提了,这胡管事是前几日来的,整日找茬不说,还故意给一块破的布料,污蔑我们洗坏了布料,嚷嚷着要罚我们。”
若非婉儿来的及时,他们怕是此刻都要受皮肉苦了。
闻言,棠婉不由得蹙起眉:“之前的副管事呢?”
“不知道。”张氏叹了口气。
看着手里的荷包,张氏将其塞了回去:“婉儿,这钱你还是拿回去,我们日日在宫里做活,也不需要这个,你且照顾好自己便是。”
“娘,您就收着吧,我在外面还好,至少没人对我用刑,这钱你们拿着打点,还能过得好些。”
虽然不多,但到底也是一笔开销。
“婉儿……”
“哎呦娘,您跟我还见外?快拿好,莫要让我担心。”
手中的荷包不沉,但此刻却好似千斤重。
张氏眼尾泛红,心疼的握着棠婉的手:“是娘无用啊!”
“您别这么说,如今我们不过是被奸人所害,日后定能沉冤得雪。”
“但愿吧……”
看出张氏情绪不高,棠婉索性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三婶呢?”
擦了擦眼泪,张氏忙不迭道:“你三婶去想法子补布料了。”
“让三婶回来吧,想必那胡管事很快就会把针线拿来了,日后你们做事也小心些,想必胡管事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对于何氏的女工,她是半点不担心,唯一担心的,便是走了之后,张氏还会遭人迫害。
“放心吧,娘心中有数,倒是你,萧指挥使那里如何?有无人欺负你?”
哪里有人欺负她?萧修濮虽说凶了些,喜怒无常了些,但到底也还是不曾动过私刑。
且还同意她做饭赚钱,在主子里也算是难得了。
见棠婉是真的没受委屈,张氏这才放下心来。
又说了几句,棠婉便到了出宫的时辰。
纵使再不舍,棠婉也不得不跟张氏分别。
只是临行前,棠婉找到了掖庭的正管事。
“嬷嬷。”
棠婉轻唤一声,管事嬷嬷也丝毫不意外她会来:
“棠小姐来了?来,坐。”
“叨扰了。”棠婉坐在管事嬷嬷对面,忍不住询问道:“想必嬷嬷也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了?”
“无非是那胡管事的事。”
“是,还请嬷嬷告知一二。”
望着棠婉雪亮的眸,管事嬷嬷叹了口气:“棠小姐,你可知我身为正管事,为何却不敢拦着胡副管事?”
“这……不知。”
管事嬷嬷本不想多事,可想到棠婉如今背靠萧指挥使,且当初还给她们做了不少的吃食,终究还是心软的告诉了她缘由: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这胡副管事虽然只是副管事,可她身份比我高,据说是信丰侯家的远方亲戚,且品级比我高,若非我年岁大,资历深,在这掖庭还算说得上话,怕是这正管事的位置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