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笑一下,浅声道:“外头下了雪,臣妾贪心,多看了一会儿。”
“如此不合规矩,下不为例。”
卿澄木讷的像个固执老头。
我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微微颔就算是应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展自飞也红着鼻头,偷偷回到了座位上。
我俩这一前一后,都才从外面回来,卿澄当时就挂了脸,扫向展自飞的眼神无比骇人。
沉默片刻后,卿澄假笑:“展将军做什么去了?”
展自飞惶惶抬眼,淡淡道:“微臣迷路了。”
卿澄紧跟着‘嗷’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在漫天大雪中迷路了?可有人为你指路?”
我眉心一锁,不假思索睨了卿澄一眼。
展自飞也像是察觉出了什么,面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回皇上,无人为微臣指路,微臣是自己回来的。”
“是吗?”
卿澄笑得很瘆人,紧接着举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了我和展自飞,期间还抽空打量起卿澄的神色。
一个出身青楼,一个少年将军,自然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大家此番,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莲嫔在一旁快要急死了,疯狂朝我挤弄眼神。
就在这时,一直闷不做声的白芷玉忽的起身,朝卿澄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臣妾前几日看了个有趣的画本子,说得是一高门贵女勾引落魄书生,书生宁死不屈,投河自尽的故事。臣妾本也不觉得这故事有什么,只是不知,今日怎得想起了。”
卿澄暗暗凝望向白芷玉,沉默了好半晌后才淡淡道:“以后少看这些个荒谬无稽的画本。”
白芷玉抿唇微笑:“皇上此言差矣,画本子一向都是由真人真事改写而成,怎会荒谬无稽?”
白芷玉的脑子像是被驴踢了,卿澄很明显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她偏要一意孤行,巴不得一盆粪水将我从头浇到底。
我全程装聋作哑,却不想白芷玉跟卿澄对线还不够,紧接着又转看向了我:“酥嫔妹妹,你可要引以为戒,万不可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
“粟妃娘娘不如管好自己呢?”
莲嫔忍无可忍,替我出言道。
白芷玉笑得温和,唇角勾成了一抹完美的弧度:“莲嫔此话怎说?”
莲嫔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明明还怀着皇嗣,说起话来却口无遮拦,含沙射影,小心造了口孽,损了福德。”
白芷玉眼神顿时犀利不少,却还是选择强忍下来。“本宫只是想给酥嫔娘娘提个醒,本也没恶意。”
莲嫔装作没听见,无视了白芷玉扑面而来的伪善。
卿澄不想让今日的小年宴仓促收场,只得暂压下心中疑虑,强颜欢笑着翻篇。
“行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今日是小年,大家都要和和气气地才好。”
卿澄喝的像是有些醉了,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迷离,同时还夹杂着些许灼灼燃烧的怒气。
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