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太医同你是故交,又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芷儿此番思虑甚好。”
白芷玉莞尔一笑,轻轻拢了拢耳边的碎:“皇上以仁治天下,臣妾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送走卿澄后,白芷玉挂在脸上地笑容瞬间消失,随即又命缎雀将肖宿找来。
肖宿每日都待在御医馆研究治疗心悸症的各色方子,极少外出走动。
因此不多时,缎雀便将肖宿带到了白芷玉面前。
肖宿眉眼如冰,看谁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样,就连在面对卿澄时,他的表情也不会出现一丝谄媚讨好。
只是,每每见到白芷玉的时候,在他冷冰冰的脸上,总能捕捉到一抹浅浅地笑意。
缎雀也是第一次与肖太医站地如此之近,所以才看得这般真切。
见缎雀有些愣神,白芷玉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的思绪:“缎雀,给肖太医看茶。”
缎雀猛地回过神,这才赶忙垂下头,小步退了出去。
肖宿收回冰冷的视线,转而对白芷玉道:“粟妃娘娘,您找微臣有何事?”
白芷玉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肖宿身边,唇齿微启,近乎喃喃道:“我要她生不如死。”
肖宿闻言,神情如旧:“微臣义不容辞。”
……
我睡了起码有五个小时,才从绵绵不绝地噩梦中惊醒。
身旁没人,只有一股难闻的药味儿直冲鼻腔。
我痛苦地捂着鼻子下了床,顺着味道摸去了殿外的小厨房。
探头一瞧,只见那个蓄着胡子的老太医正端坐在矮凳上,一脸严肃地盯着徒弟煎药。
“教了你多少遍了,这药啊,最看火候,你连扇扇子都不会,这火时大时小的,煎出来的药能好吗?”
老太医嘴里一刻不停,听得小徒弟满面愁苦,像被药腌入味了似的。
我心下不忍,幽幽从门后走了出来。
还没等我向老太医打声招呼,老太医便被我女鬼样的造型吓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右手还紧紧捂着胸口,满目惊恐地指着我。
“卧槽……老太医,您没事儿吧!?”
我也被他的反应吓了好大一跳,赶忙上前将老太医搀了起来。
“你……你……!”
老太医念叨了半天“你”,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徒弟见状,赶忙抽出一根银针,对着老太医的人中扎了下去。
不过半晌,老太医才勉强缓过一口气,顺势瘫坐在矮凳上。
见他情况依旧不好,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一边给他顺着胸口,一边不停的向他道歉。
“不好意思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吓您的……我就想看看你们在干啥,我没有恶意啊……您顺顺气儿,顺顺气儿……”
老太医在我的声声忏悔中逐渐归于平静,但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依旧苍白如纸。
半晌,老太医说话了:“绸答应小主,您可……您可吓死微臣了……微臣这把年纪,经不得这么吓啊……”
看着老太医渐红的眼眶,我倍感愧疚,身上因病带来的乏力感也不知不觉消失了大半。
见我像是诚心悔过,老太医才颤巍巍地端起水抿了一口,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算啦,怪微臣年纪大不中用,静养几日就没事了。”
“您病还没好,快回去躺着吧,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我抿唇笑了笑:“老太医,您这边忙完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今日……真是不好意思。”
老太医虚弱地点了点头,半阖着眼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