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联军那个红面绿袍的上来后,便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先是对方只一刀,便将华都督斩下了马,那二人却似是旧相识,在那里又是大笑、又是大叫……
然后,
华都督竟绊倒对方马匹,撒丫子一路跑了回来。
慌乱到,连坐骑和兵器都不要了。
同在董相国帐下效力多年,李肃与华雄也算是久为同僚,何曾见他如今日这般狼狈过?
更让人不解的,在后面。
那华都督回来后,先是站在关上哈哈大笑,一度开心到,当众跳了一段……
咳咳,那个,那个……
没羞没臊的奇怪舞蹈。
再然后,
华都督居然热情地拉着他,畅聊了一番他自己家里的情况。
什么华雄这人年龄多大,老家何处,家里有些啥妻儿老小啊……
什么华雄这人喜欢什么,与谁交好,又因为啥事得罪过谁啊……
而现在,
李肃皱着眉,扭头瞅了眼院子里,那扇紧闭的门。
他居然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
只听得,
他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大吼又大叫,似是在气急败坏地咒骂着谁。
叫什么,
“系统”啊、“上帝”啊、“玉帝老儿”啊、“如来小儿”啊之类的,好奇怪的名字……
至于骂了些啥呢?
咳咳,那叫一个难听啊。
什么生孩子没啥啥呀,
什么当了啥啥还立牌坊呀,
什么啥啥被人刨了呀,
什么家族的女性被人那啥了,还那啥啥了呀。
咳咳咳,当真是……有辱斯文啊。
差不多把人家本人和妻妾、祖宗和儿孙、本家和亲族,全都给言语侮辱了,
那是一遍,一遍,又一遍啊……
啧啧,
这得多大的仇恨、多大的怨念?
想到这里,李肃忍不住咂吧咂吧嘴,又咽了口唾沫。
想着华都督平日里那些“良好”表现,李肃撇了撇嘴,他可不敢此时此刻,去触了那凶人的霉头。
于是,
只好又看了看手里攥着的竹筒,这是刚刚从洛阳送来的加急密信。
随即,
他叫过来个小兵,嘱咐几句后,便摇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
入夜,
皎洁的月光洒向地面,宛若用白玉堆砌了个虎牢关。
站在关上远望,
连绵起伏的营帐好似流动的白色波浪,波浪里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讨董联军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