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沒兩秒,手機又響起來了。
蘇硯看都沒看,直接關機。
一直到下課,才打開手機,找到未接來電。
是小姨打來的電話。
自從蘇硯母親逝世後,蘇成禮與蘇硯父女倆就很少與母親那邊的親戚走動,外公外婆和小姨更是認為,是蘇成禮害得蘇硯母親不幸身亡,幾次三番在蘇硯耳邊念叨詛咒蘇成禮,蘇硯覺得膩煩,便單方面斷了與她們的聯繫,這會兒小姨突然來電,會是因為什麼?
「喂,」電話很快接通,蘇硯垂看著腳尖,心不在焉的問,「有什麼事嗎?」
「硯硯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你爸正在重症監護室,你快過來!」
突然一下,四面八方的空氣變成無形銀針狠狠扎了過來,蘇硯一個腿軟差點栽倒在地,過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在哪兒?」
小姨匆匆說了地址,就掛斷了電話。
蘇硯趕到醫院時,心猛地一沉。
又是這裡。
她就是在這裡親眼看著她母親的屍體被推出來,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趕上。
醫院電梯年久失修,運行度不比當年,蘇硯不斷按著電梯按鈕也不見那上面的數字與自己所在樓層接近,她索性不再等電梯,從樓梯間跑了上去,兩三步階梯一起邁過,再最後一步時因為走得急小腿突然抽筋而往前撲倒。
從地上爬起,蘇硯顧不得手臂上的傷口,拔足奔向盡頭的重症監護室。
「我爸怎麼樣了?」重症監護室外,只有小姨一個人守著,透過玻璃窗,蘇硯只能看見被管子和玻璃罩擋住的蘇成禮。
罩著藍色消毒服的醫生走出來,取下口罩:「你是病人家屬?」
蘇硯:「我是。」
「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遺憾的告訴蘇硯,說蘇成禮身患癌症,肝癌,癌細胞已經擴散,回天無術了。
過了很久,其實又沒有那麼久,蘇硯一點一點找回自己的心跳,抬起一雙淚眼:「庸醫!全都是庸醫!我爸明明身體很健康,一定是你們診斷失誤!上一次也是在這間重症監護室的門口,你們告訴我跟我爸,我媽救不回來,請節哀——你們都是些庸醫!我要辦轉院手續!」
「這位小姐,如果您認為您父親的身體經得住,那我們也無話可說。」醫生冷靜的聲音透著一股別樣的殘忍,「您父親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早在一年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並且每個月都會來我們這裡定期體檢。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病情,只是沒有告訴您。」
「酒精與熬夜,哪怕是世界冠軍也撐不住。」說罷,醫生推開門,指了指掛在牆上的消毒服,「最後的日子,您想來就來吧,只是進去前要換衣服,雙手要消毒,裡面還有其他的病人,務必請您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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