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管事辛苦,香叶,去拿红封来,再把几位管事送出去,一切事务就按着我方才吩咐钱管事的样子来,今日内宅出事,让各位看笑话了。”
魏宁当机立断,将几位管事送走。
几位管事也不愿多看内宅理事,拿着厚实红封,便依次告辞。
等到人走得干净,魏宁立马让桂嬷嬷提着黄莺儿与李家媳妇去见白氏。
来龙去脉说罢,魏宁坐在白氏跟前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不经心”道。
“说来也奇怪,怎得我们都是新嫁妇,妹妹了解家中杂事倒比我还深,可见她是个有本事的,儿媳妇只怕比不上她。”
白氏冷笑一声,一面打发桂嬷嬷去请二房众人,一面说道:“她不是有本事,只是身后有个心思坏透的耳报神不老实罢了!”
杜松若很快就低眉顺眼而来,身后还跟着个身穿素服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魏宁一眼便认出,这是她前世的婆婆辛氏。
辛氏身穿素服,头戴素银钿子,看着一副诚心实意哀悼的模样,魏宁却能看得出来,辛氏身上的衣裳是极好的流光锦,走动间,衣袖内还透出一抹隐约赤色。
看样子十分名贵。
“不知道嫂嫂请我们来有什么要紧事?松若才嫁到咱们家,我正在教导松若规矩呢。”
辛氏与杜松若婆媳两个如出一辙的做派。
“是啊,阿娘心疼伯母这两日辛劳,正想方设法帮衬,实在忧心,小厨房灶上还有为大伯母炖着的燕窝。”
魏宁看得发笑。
这二人当真是天生的一对婆媳,面甜心苦,明面上一丝错都抓不到,背地里却有层出不穷的恶心人的手段。
“那倒真是劳累你们了。”白氏冷眼看着这一老一少,端起手边还在冒着热气的茶盏。
杜松若刚嫁进来,就接二连三的挑唆她这个当婆母的来疑心儿媳妇。
她跟辛氏当妯娌当了那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来为难她儿媳妇,真当她是死的吗?
“啪!”
“劳累你们费心神,婆媳一条心来为难宁娘!欺负她是个脸嫩的新媳妇,教唆那些个滑头来杀她的威风,辛氏,你炖的燕窝我可享用不起!”
白氏骤然将茶盏摔碎在辛氏婆媳跟前,碎瓷飞溅,杜松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就白了脸色。
辛氏倒还撑得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嫂嫂这是什么意思,宁娘这孩子我看着也喜欢,爱都爱不过来,又怎会为难?”
“桂嬷嬷,宁娘,你们自己说。”白氏吩咐了一声。
魏宁当即吩咐丫鬟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道。
话还没说完,杜松若就捂着脸嘤嘤啜泣起来:“姐姐怎么能这样怀疑我,那对耳坠子不是舅父舅母给我的,我又怎会拿它来陷害姐姐?定然是那个刁奴偷走了来陷害我的!”
“我爹娘给的东西,你自然是不好轻易送人的,不过,如今咱们在府中,钗环首饰都有造册登记,不如我们去看看你的首饰册子,看看那东西是不是爹娘给的,不就见了分明?”
魏宁一番话打到七寸,杜松若顿时支吾着说不出话。
要是一查,只是她用来笼络人心的,不就露馅了吗?
原本是想给魏宁使个绊子的,倒是不曾想,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