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说她家的宅子被一个外地富商匿名买了去,但一直荒废着没有住人,她想寻个机会回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兄长以前的字,也好做个对比。
如果事实证明裴景修是用假书信骗她,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兄长的事被他牵制。
穗和这样想着,一双鹿儿眼雾蒙蒙地看向裴景修:“郎君,就依大娘子吧,奴婢真的很喜欢桃花这个名字。”
裴景修更加愧疚,试图向宋妙莲争取。
宋妙莲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听他的,指着门外对穗和说:“既然如此,就罚你去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再去厨房打杂吧!”
“是,奴婢多谢大娘子恩典。”穗和没有丝毫犹豫,谢了恩起身向外退去。
“等一下。”裴景修伸手拉住了她,冲宋妙莲不悦道,“让她做杂工也就算了,罚跪是不是太过了,眼下日头正毒,她还病着……”
“怎么,夫君心疼了?”宋妙莲的目光落在他抓住穗和胳膊的那只手上,见他抓得那么自然,那么用力,当场黑了脸,拍案而起,“是你自己带她来向我赔罪,既是赔罪,就说明她有罪,我身为一府主母,罚一个罪奴跪两个时辰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裴景修也想火,穗和忙冲他摇头,抢先道,“大娘子罚的已经很轻了,郎君不要为我与大娘子伤了和气,国公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裴景修听她提到安国公,满腔的怒火都憋了回去。
穗和掰开他的手,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裴景修看着她瘦弱的身影,眼底一片阴翳。
宋妙莲心中醋意翻涌,忽地想起裴景修随他小叔去国公府提亲时,自己和母亲说过的话。
那时母亲说裴景修未必是良配,若非有个厉害的小叔,父亲根本看不上他。
而自己却信誓旦旦地对母亲说,裴景修是她见过最真诚最温柔的人,一定可以让自己幸福。
可是,这才新婚第一天,他就已经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面目。
这样的人,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会不会是她看走了眼?
可是,那样深情款款,温润如玉的状元郎,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不,她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归根结底,还是穗和惹的祸。
裴砚知那种出了名的禁欲佛子,都被穗和迷的晕头转向,一次又一次出面替她解围,何况是裴景修这种温柔多情之人?
看来穗和是不能留了,等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定要将这狐媚子卖出去,卖得越远越好。
实在不行,她就想办法把这祸水引到裴砚知床上去。
一旦事成,穗和就是裴砚知的女人了,裴景修还能和自己的小叔抢女人不成?
对,就这么办!
宋妙莲激动地想,二哥哥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定然有那方面的药物,等三日回门,她就悄悄向二哥哥讨一些来。
到时候,裴大人应该会感谢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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