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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对方很突兀地提了个要求:“我要吃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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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近朝颜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很认真地削果篮里挑出的苹果,很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刀和苹果皮上,试图不断皮地削出一个完整的苹果。
可是余光看到缠在云雀手上的绷带,病服衣领下隐约露出的胶布,想到因为她的发挥让他多受的伤,眼眶就总是忍不住地发红。
所以削苹果的时候,水果刀总是时不时停下。
直到她不知第几次强行忍耐,放缓呼吸的时候——
云雀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做得很好。”
她蓦地抬头。
对上那双灰蓝色眼睛时,本来强行忍住的眼泪,却因为这句意料之外的夸赞,在她眼眸眨动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云雀刚才就猜到她是又要哭,所以才给她找了个事想转移她注意力,没想到还是看到她眼泪掉了下来。
甚至还哭着反驳他,“哪里好了……本来……能赢的呜呜呜……都、都是因为我……”
“我也没输。”他说。
“不一样呜呜呜……”
先前忍了太久,现在还是发泄出来,便如同蓄水到极致、一朝崩溃的堤坝,很快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连说出的话都变得不甚明晰。
后来云雀只能隐约听出什么“早知道”、“好好训练”之类的话。
他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泛红的鼻尖,还有面颊上淌下的泪水,以及那双充满内疚和自责的深棕色眼睛。
就这样过了数秒——
他忽然抬起离她最近的那只手。
哪怕这只骨折的手刚被固定住、医生叮嘱过他不能乱动。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面颊的刹那,一只嫩黄色的小鸟从窗外飞进来,轻轻地收拢双翼,停在他指尖,出声道:“云雀!云雀!”
然后又看向她,小小的脑袋思考了片刻,又冒出个词:“哭?”
……
近朝颜被那道可爱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她掉着眼泪,迷蒙的视野中只出现一团稚嫩黄色,饶是如此,也已经辨别出了停在他指尖的是什么。
她匆忙低头擦眼泪,含糊地问他这是哪里来的?
“嗯?”
发现她对这只小鸟感兴趣,本来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流泪的人跟着垂眸,“它吗?”听医院里的人说,之前救护车过去的时候,它恰好停在他身上,也不怕人,就圆溜溜地睁着眼睛跟人对视。
这家医院的人看它一直待在他身上,以为是他的宠物,而且看起来很懂事,也不给人添乱,就也没有管。
在醒来之后的那段时间,云雀闲来无事逗了逗它,发现它还会说话,便教了它自己的名字。
“捡来的。”他最终这样回答。
然后又纠正指尖的小鸟:“我可不哭。”
突然被点到的近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