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力竭的爬上岸,趴在河边默默流泪。身体抖得筛糠一搬。
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大河和背后的山壁。
目光落到马车上,发懵的脑子才渐渐转醒。
看看那高耸的山壁,马车下来,是不可能平稳完好的,不摔个粉身碎骨就不错了。
却平稳落地,到底怎么回事?
她跌跌撞撞回到马车边,她全身湿淋淋的,又单薄。冷风一吹,牙关打架。
憋着一口气硬撑着,仔细检查了马的全身,马怎么会突然发狂呢?
她趴在地上检查到马肚皮,才发现马肚子在流血,是牙印,狐狸的牙印……
每一匹马肚子上的牙印略有不同,所以并不是同一只狐狸干的。
她明白了,是刚才那几只追随乞食的野狐狸。
她愤怒的起身,目眦欲裂,抓起车辕上虚弱的白狐,狠命摇晃:“你是哪来的?那三只火狐跟你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朕现在就掐死你!畜生!赔命!”
白狐虚弱的合着眼,闪了闪眼睫:“咿咿”两声。
祁玄月脑子中白光一闪,从歇斯底里中冷静下来。掰着白狐的脸仔左右细看,这眉目,这耳朵,白开嘴看这牙齿也对……她不敢信:“云霄?你是朕的白狐云霄?”
白狐呜了一声,微微点头。
祁玄月抖得不成样子,嘴唇渐渐发紫,断断续续的问:“你不是在麟城吗?狐狸能跑这么远吗?就算跑出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巧在此地遇上。你不会是里通外狐吧?”
她抖了好一会儿,接着问:“你怎么会在车辕上?有没有看见刚才驾车的男人?他真的掉入水中了吗?”
白狐坚持着睁开眼,摇了摇头:“呜呜。”
祁玄月心中一安:“他没掉进水里?”
白狐点头。
经过反复确认,祁玄月那颗绝望的心燃起希望,理智重新掌控了脑子:“他去哪了?你带我去找他!”
她把白狐放在地上。
白狐坚持着,撑着四条腿要往前走,走了一步便摔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着。
祁玄月恍然:“你生病了?那我们歇一会儿,吃些东西,你再带我去找他,好吗?”
白狐点头。
祁玄月抱着它回到马车厢
里。
她换了衣裳,又喂白狐吃饱喝足。
一人一狐精疲力竭,一瞬间的放松,便都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半夜。
祁玄月揉揉欲裂的脑袋,她知道,这是风寒入体,高热了。
旁边的白狐还未醒来。
她掀开马车厢的门帘,探出头去,今夜阴天,无月无星,漆黑一片,就见马车边几丈外,围了一圈野兽,晶亮发光的褐红色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