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裝作還沒有清醒?還是大大方方跟邢霄打個招呼?
他在兩者之間徘徊不定,最後耳朵里跑進來兩個打死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稱呼,邢霄狠狠心,咬牙切齒沒溫度地喊了一聲「哥哥」。
很輕,很不情願。
聽在盛彥堯耳朵里,他卻悄悄爽翻了,呆滯的一兩秒時間裡,邢霄以為他沒聽清楚,又不情不願道:「哥哥……」
「你再叫一聲。」盛彥堯傻樂呵提意見,「我覺得你剛剛叫的沒有情緒波動。」
「滾。」邢霄臉一紅,把他往浴室里使勁推。
沾染了熱水,渾身酒味一點點被浸泡消失掉,浴室外的邢霄抓起水壺站在陽台上給他的花花草草澆水,盛彥堯賤嗖嗖的臉呈現在旁邊。
給邢霄嚇得水壺都掉到了地上,他咋呼道:「盛彥堯!你是不是有毛病!」
「沒有,我絕對健康。」盛彥堯揉揉眼,「我睡哪兒?」
「睡地上。」邢霄冷肅地一直看著他,要不是這張臉長得足夠好看,他確實是有點想把人踹飛了。
「打地鋪?」盛彥堯到處看看,「也可以,在哪兒打?」
「在廁所打。」邢霄放好水壺往房間走,隨口一句話,扭頭看過去,盛彥堯還真跑去研究他家廁所,聳聳肩道:「這兒太小了,睡不下我。」
「你就是個神經病。」邢霄把門拉開,無聲的暗示最得人心,盛彥堯屁顛屁顛往他屋裡湊。
這是邢霄脫離邢台寅後自己租的房子,不大,但是溫馨,房間裡一張大床能夠隨意滾來滾去,平時愛翻身的邢霄因為旁邊有了個盛彥堯,搞得他里里外外都不自在。
盛彥堯捋好被子後,沒有躺下去,他往外走,靠著門看向邢霄:「你這兒還有多餘的被子嗎?我去睡沙發。」
「我又不帶人回家,哪兒來的被子。」
平日裡不會帶什麼朋友上門,來過他這兒的只有顧瑞生,多餘的床壓根不需要準備。
「那我是第一個來你這兒的?」
「不是。」邢霄誠實地回答,然後又去打量著盛彥堯,「你不是人。」
「你開心就好。」難得盛彥堯沒跟他嗆,邢霄木木然拍拍身邊的位置。
「如果不想半夜被凍死,就滾過來。」
可算是不矯情了,盛彥堯捏著被子角掀開縮進去,手肘不小心碰到邢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就跟個冰棍似的。
只聽說過女孩子體寒,男的那麼涼的,盛彥堯還是第一次碰到,也不完全正確,他還沒上過哪個男人的床。
「離我遠點。」邢霄推了推盛彥堯,「我怕癢。」
挪出去後,盛彥堯點點頭:「我還是第二次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