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看着机场外的滂沱大雨,程玉书极其无语地叹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庆幸,庆幸他没提前告诉路鸣野,不然他肯定会冒雨前来接他。
程玉书坐在机场等了十分钟,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只想立刻就见到路鸣野,索性提着行李,不管不顾地出了机场大门,随意上了辆出租车,去了路鸣野所在的医院。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忙吗?”注意到程玉书拉着行李箱站在医院大厅张望,一极具西方特色的男人走到他面前。
正愁找不到地方,程玉书立马问他康复训练室在哪。
那男人盯了他两秒,瞧他一张极具东方特色的脸,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他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不由分说地拉着程玉书进了电梯,带去了康复训练室。
那男人推开门,朝路鸣野挥了挥手,兴奋道:“路,路,你手机上的人。”
没料到程玉书会来,路鸣野愣在原地站了会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腿上传来真情实感的刺痛感,他这才回神过来立马跑过去把人抱进怀里。
路鸣野抱得太过用力,箍得程玉书有些难受,呼吸不上来,可程玉书也想他,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埋进骨头里,融为一体。
路鸣野捧着他的脸怜惜地摸了摸,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真切温度,他笑着直接俯身吻了上去,用粗暴的、带有占有欲的、极度思念的方式把人抵在了墙上,淋漓尽致地宣泄出了他对他最真实、最野蛮的渴望。
“玉书”路鸣野放开他,又激动又委屈,“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每天都多想你?”
“知道”顾及到有其他人在场,程玉书抿了抿唇,红着耳朵低下头,轻声回他:“因为我也想你。”
路鸣野再度把他拉进怀里抱着:“我真的很想你。”
程玉书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手指伸进发间,异常认真地望着他:“我也是。”
“你先等我洗个澡,换套衣服,等会儿我带你出去在这附近走走。”路鸣野结束今天的康复训练,带着程玉书回了高级病房,抚摸着他的脸把他抵在门上又吻了一会儿,随后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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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程玉书脱下外套,在病房里四处走了走,看了看,感受了感受路鸣野没他的生活。
而后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杂志,大致浏览了一遍上面写着的内容,是在说短道速滑青年世界杯。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路鸣野洗完澡,身上冒着热气,一边擦头发一边在他身旁坐下来。
程玉书放下杂志,侧头看他,夺过他手上的毛巾替他擦着头发,提醒他:“你别再像上次一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说着,他又低头注意到他小腿膝盖上的疤痕,有些心疼:“还疼吗?”
路鸣野摸了摸凹凸不平的沟壑,无所谓地摇摇头。
吹干头发,换好衣服,路鸣野抬头看了眼窗外还在下雨:“雨还在下,玉书,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坐了快一天的飞机,又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出租,程玉书倒真有些困,打着哈欠进了浴室,洗了个快澡,换下了湿润的外套和长裤,穿上了路鸣野拿给他的宽大衬衫以及一条宽松的平角内裤。
路鸣野知道他累,没折腾他,见他出来后便直接掀开被子,朝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抱着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程玉书很久都没这么舒服地休息过了,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
路鸣野没吵醒他,独自出了门买了些吃的回来。
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听着门外偶尔传来几声交谈,程玉书猛地翻身坐起来,懵懵地环顾了四周一眼,直到看到路鸣野坐在沙发上对着他笑,他才放松下来,吐了口气。
还好不是在做梦。
窗外夜色已深,程玉书低头看了眼手表上早就调好的东部时间,又见路鸣野在餐桌前摆好了吃的就等他起来,他揉着头发下了床,纳闷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说好了要陪你一起出去的。”
晚上有些凉,路鸣野随手递给他一件外套,拆开饭盒:“没事,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出去也是一样的。”
程玉书不愿意,觉得自己答应了他就一定要做到,但又担心这个时候出去不安全,索性吃完饭穿好衣服裤子,拉着人在医院里四处晃悠了一圈。
走累了,两人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路鸣野伸长腿,身体紧靠椅背,抬头望了望乌蒙蒙的天空,伸手拉过程玉书的手轻轻握着,蹭过去把脑袋搭在他肩上。
自从经历了曝光事件,程玉书倒不在意他是否是在公用场合贴近他了。
“玉书,你下次来记得提前和我说”路鸣野一寸一寸地捏着他的手指指节,“这样我就可以去机场接你,早点见到你。”
程玉书扣住他的手,歪头挨着他脑袋:“你还没好,别瞎折腾。”
“那你也得提前和我说”路鸣野瞟他一眼,“这样我就能想着你来,多开心几天。”
听他这么说,程玉书从鼻间哼出一个音,咧着嘴笑得特得意:“你这么想我呢?”
路鸣野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捏了一把他腰上的痒痒肉。
程玉书躲了躲,缩进他怀里,拍掉他作恶的手。
穿上衣服的时候不觉得,现下摸到了才察觉出来,程玉书又瘦了。
路鸣野识趣地放开他,听着他在耳侧的呼吸,不自觉地心跳加快了些,沉默地咽了口唾沫,随后抬腿挡住中间逐渐升起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