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瞒过这些常年征战的人,这作弊手段得多高超!
反正苏凝和楚辞两人围着一堆铠甲和刀剑硬没找到破绽。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就算兵部有什么异心,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出纰漏吧!”张既还真不以为然。
“而且昨日送来时,我就叫手下试过了,刀剑质地还不错,这铠甲也比以前的锁子甲要轻便,还更牢靠。”
苏凝和楚辞不信,互看半晌,怎么也觉得这甄氏没这么高尚情操呀,前一刻钟还整得朝廷动乱,这后一刻上书示好,怎么看也没这么大方呀。
两人自然也不甘心地试了,结果只是证明了张既的话有多真而已。当然,如果不好,前世张家北军也不会让精锐穿上。
苏凝眼珠子一转,不消片刻,剑无羁便被拎进了铁骑营。
这厮是个生面孔,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苏凝将那些军备往他面前一放,这家伙脸刷地白了,战战兢兢地看着苏凝,“你、你这是哪里得来的?”
苏凝笑眯眯地哄道,“别管我哪里得的,你能看出这其中的蹊跷吗?”剑无羁就是一个纯粹的二世祖,苏凝不能报太大希望,可好歹他也是藏剑山庄的人不是?藏剑山庄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打造这些东西的吗?
剑无羁这下脸更白了,却不再抖了。只见他将那铠甲挂到十字木桩上,抽出一柄长刀,“哗”地砍了下去。
苏凝砍过,张既砍过,楚辞也砍过,所以对他这一刀看起来并不十分用力的一劈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结果“哗啦哗啦”,铠甲从一侧断裂,一片片原本应该很牢固地固定串连的甲片,散落了一地。
瞬间,众人呆住。
☆、〇五四章
剑无羁拿出一件好的铠甲,用墨汁在上面画了三条线,每条线只连了不过三片甲片,分别在胸、腹和背部侧面的位置。只要这三个地方,任何一片甲片被砍中,即便是被箭射中,也会让整个铠甲分崩离析……
苏凝直感觉自己的气没续上,蒙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
这个陷阱太隐秘,若不是有藏剑山庄的人,他们得试多久才能发现这个破绽?
转头,剑无羁还看着那些铠甲和兵器发呆。
楚辞指了指刀剑,“这些刀剑的破绽又在哪里?”
剑无羁瞳孔略微有些涣散,“任何刀剑铸铁都不可能是完全均衡的,若是故意在最坚韧的铁中加入杂质,那个地方就能成为破坏整个剑身的突破口。”
剑无羁手指抚过手中的长刀,指甲轻轻一敲,苏凝等人根本听不出异样,结果他却划出一寸长的线。
张既接过刀看了看,掏出匕首,沿着那条线用力一挥,一柄长刀便被斩为两段,而靠手的位置,不到两寸……
“这个甄氏……”张既气得牙痒痒。
楚辞却看了看四周,安抚住张既。这个营帐就他们四人,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守着。
苏凝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剑无羁。他第一次见剑无羁如此失魂落魄。
苏凝靠他身边坐下,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打趣道:“莫非这些是藏剑山庄打造的?”
剑无羁蓦地抬起头,像被刺扎了一般,眼中闪烁过一丝惶恐。这表情无疑证明了苏凝的猜测。
苏凝安抚道:“没关系!这不是你们的本意!皇上那边我们自然有说辞!他不会怪罪藏剑山庄!”
“不怪罪……可是,苏凝,你可知道,这些嗖主意是谁出的?”
剑无羁的眼神太深太重,刺了苏凝一下。
“是我!那时我十五岁,喜欢恶作剧,我给哥哥打造了一套兵器,然后与他过招,我顺利地砍断了他的剑,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便出现了。他说这个方法很妙!若是用在大军对垒之时,必然能百战百胜。”
苏凝当然知道这种想法有多可怕。若是从最初大军就是赤手空拳与对方搏斗,便会有最好的心里准备。可将这些东西伪装成最好的兵器,他们自认为最好的屏障却是敌方给予的致命弱点。他们便会被杀个措手不及,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凝拍拍剑无羁的肩膀,“你放心,这些东西绝对不会给前线的将士!”
“……可是,我爹因此死了!”剑无羁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浓重的悲凉,“就算大哥不说,我也能猜到……”如今看到这批军备,他便是确定了。
苏凝震惊。这个只为好玩弄出来的东西,却无意中逼藏剑山庄走上了绝路。
张既走过来,一把将剑无羁拎起来,那厮像木偶一样被他提在手里。
“是男子汉就拿出点血性来!”
楚辞扫了一眼,“当务之急,我们得想办法将这批军备不声不响地调换掉。剑无羁,藏剑山庄现在能提供多少?”
剑无羁看着楚辞,没反应。楚辞眉头一皱,这才想起这个二世祖几年没过问过藏剑山庄的事情了。
好吧,这件事还是他亲自处理吧。
出使关外,这可是件大事。虽然楚翰本在朝堂之上说得头头是道,仿佛筹谋已久,但毕竟在几天前才提出的构想,短时间内要凑齐配备人员还真是不容易。
既然是解决粮食问题,少不了要带上一堆的粮食以表诚意。丝绸织品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加上那几大车军备,这一行足绵延了一里路。
顶着大太阳,城楼之上兵部尚书甄无焕摇着折扇嘴角不可抑制的扬了起来。
“他们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甄祺笑得荡漾。方才他检查一下他们所带的军备是否“完好无损”。正如他们预料的一样,根本没人发现。甚至有些士兵还很兴奋能得到如此好的东西,手心都在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