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那边刚刚现了几堆新鲜的马粪。看样子,金人在那边小憩了一下。张老实说,从马粪看,金人过去不过一个时辰。”
“好!”
张老实的现和林深他们的估计对上了号,林深心里也有压抑不住的激动。
安排大队人马保护好几辆马车,让他们在后面慢慢的向前,林深和沈良带人向张老实那边驶去。
“公子···”
“在哪儿现的?”
“就在后面二里左右。马粪像是刚拉出来不久,粪心儿还是湿的,没有冻上。”
到了张老实那边,几个人正有些焦急,看见林深带人过来,马上迎了上来。
天眼看就要黑了,可还没找到金人确切的位置。虽说从马粪上看已经离得不远,但今天天上有薄云,若是一会儿太阳完全落下而又看不到月亮,四下里马上就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到时候再想找到金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所有人下马。”
一个时辰的距离确实不近,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前行的方向,又知道了大概的距离,而且还知道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找地方落脚,那找到他们,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林深用匕割成一个一个的长条,随后把身上宽袍大袖的衣服用布条紧紧的扎住,就连小腿,也紧紧的打上绑腿。
甚至连头脸也用布包了起来。
若是再有一个现代人在场,必定会以为是见到了一具活的木乃伊。
“一,二,三,···,五。你们五个人加上我,三人一组,每组两把机弩···”
不算张老实,现场一共七个人,林深点了五个跟随自己一起行动。
“老沈,你和张叔回大队,带着他们在官道上慢慢走,若是到天黑我们这边还没有消息,便就地找地方扎营。”
“郡马,小人不敢尊令。小人也看出来了,郡马爷有些我不知道的本领。但王爷下了死令,让小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若让王爷知道郡马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而小人竟敢不在身边,小人···”
“好了好了,那你找个人替你回去带着大队。”
知道沈良的一片苦心,林深也没有再去争辩,时间很有限,哪有空儿再浪费在这上面。
不过心里面还是叹了口气,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些人还不够资格啊。
沈良让一人带着张老实回大队,连他们的马也带了回去。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学着林深的样子,拿汗巾蒙住了头脸,只留一双眼睛。
“压低身子,脚不要踩实,你们俩跟着我,注意观察两侧,你们三个跟在后面,跟我们间隔十五步。”
“准备,走!”
一声令下,林深像一只豹子一样,一下就窜了出去。
沈良跟着只跑了一会儿,就体会到了早上三个兄弟的心情。
感觉只是一盏茶的时间,郡马爷便带着他们跑过了五六里的路。虽赶不上烈马,却也已经比下午他们放鱼饵钓鱼时的度快了许多。
作为王府的护卫,打熬身体是他们每天都会经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王府的校场就是给他们修的。
各种分量的石锁、石担子,各种箭垛人靶,更不要说兵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甚至窜屋上房也都不在话下。
可偏偏像郡马爷这样的,他们却从没有练过。
若是让沈良来形容,这一盏茶的林深,就像是一只狸猫,又像是一只兔子。
说他像一只狸猫,是因为林深在跑起来的时候,便一直保持着低头、哈腰,似乎脚不沾地。
说他又像一只兔子,是因为他每跑过一段,便会停到一片枯草后向前张望两眼,然后又再次低着头窜出。极动和极静之间似乎都没有过度。
因为蒙着面巾,再加上天色暗,沈良看不清楚身边那个兄弟的脸色,但面巾之下粗重的呼吸声,却也明白无误的传达出他只是在强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