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二年前?那时琴沁才多大?十六岁!他那麽早之前就已经作此布局,那麽全玄州还有多少这种密谍……
「你以为我琴家百年雄踞北顺,是作假的?」
州长在这天深刻领略了琴氏第五世第四子的厉害。他原来知道的琴沁还只是皮毛。
当他还在犹豫不决时,回到家中,妻子面无人色,说是资政身边的锺秘书早间来过,她已将所有与籍氏的往来通通交代清楚。
这是琴沁将他与籍氏彻底斩断关系。他再没得选择,即使是死也只能跟著联邦政府,跟著琴家。
晚间他按照琴沁吩咐准时赴约,见到了籍氏身後的神秘人物令徽,出乎意料地年轻,却一身戾气,生人勿近。
令徽话特别少,要求他百分百配合,态度极其强悍粗暴。州长虚与委蛇,但总觉得对方似乎心神不定,好像在等什麽人。
直到有手下进来说了什麽,令徽脸色大变,将手中茶盏掷下,把整张玻璃桌面硬生生摔出几道裂纹。
「琴沁来了,你出去吧。」他嘶哑著声音对州长说。
州长奔命一样逃离那个煞星去迎接琴资政,却发现事态早得到控制,籍廉狼狈地缩在一隅,地上躺著的全是籍氏的保镳。
「原来州长也在这儿,你来得正好。天元的保镳竟公然围殴客人,幸亏籍董事长的手下出手才终止了恶行!」
琴沁轻描淡写将事情摘得一乾二净,州长自然领会其意,忙著点头。
籍廉本来还指望这州长能帮上忙,这是心中已是一片灰冷。不过这时候琴沁再想杀他灭口却也不可能。只要还留著命在,还怕没有报仇的一天!
离铮悄悄避开视线,想自行离开,却突然心生警兆,他直觉地望向跟著州长一起前来的保镳,其中一人跟在最後,头低著……
令徽!
他绝对不会看错,令徽竟然没死!他怎麽会在这里?
对方也已察觉他的视线,头猛地抬起。
曾经生死与共、分吃一个冷馒头共守一个战壕的兄弟,离铮想不了别的,他的兄弟还活著!一股热意涌入眼眶。
「你是谁?」离铮身後的衡明首先发现不对,却又觉得不可思议,那令徽难道蠢到自投罗网,这个时候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许多保镳随著衡明的指挥扑向令徽所在地,但只是眨眼间人却消失不见。
琴沁制止他们再追,这天元籍氏经营多年,必是有暗道,追是追不上了。只是他见离铮一脸怅然,心里酸汤翻滚,趁没人注意,一把抓住他没受伤的胳膊。
「籍廉就是要带你去见他。」
离铮还在想著令徽最後的一眼,有太多复杂纠缠的情绪,但最多的却是野兽般的戾气。这还是那个率性阳光的令徽吗?那些巧合的恐怖袭击难道真的是他……
「喂!」
离铮转过头,琴沁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这家夥……离铮心里暗叹了声,哄孩子一般,淡淡地:「你这是干嘛?撒娇?」说完也不等回应,挣开手臂转身就走。
籍廉已经被保镳们放开,看到琴、离二人互动,眼内射出毒蛇般的光芒。匆匆召集了几个保镳从楼後的侧道离开。
离铮还在想要不要回剧组的包厢,如今出了这种事,籍氏撤资,电影无法顺利进行,他总觉得难辞其咎。
可是琴沁就在身边,他到了这个阶段早不怕什麽流言蜚语,但他想好好地安静地拍电影。
「少爷,有媒体上来了。是《宁城晚报》,他们有记者是天元的客户。」衡明向琴沁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