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疯了,竟然答应了姑爷纳妾?”
冬雪年纪小,本来就对顾永业彻夜未归有所不满,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跳了起来。
她家的小姐也是被宠着爱着长大的,在骆家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况且还是刚成婚的……
“还是叫我小姐吧,这***人三个字我听不惯。”
骆云蓝淡然地倒上一杯茶水,瞥了眼桌上的东西问道:“昨日的糕点呢?”
“哦,可能被人收走了吧。”
院外有几个打扫的婆子正在忙碌着,手指轻敲了几下杯壁道:“今后我的屋子除了你们两个之外,不允许别人入内。”
“还有,把我那些嫁妆都清点好了,放到院里最显眼的屋子里。”
初春和冬雪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去做了。
顾永业没有提纳妾的事情,还答应了她回门,想必那一位今个又要闹上好一阵了吧。
如同她所料的一样,侯府毕竟还是要脸面,给她准备的回门礼也算是丰厚。
坐在马车里的两人却都是兴致阑珊。
顾永业昨日果然被闹得不轻,他只是无意中夸了骆云蓝一句长得不错,性子也挺好的。
柳渺灵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直言他变了心,哭闹着要带着未出生的孩子去投湖。
千哄万哄又留宿一晚的情况下,柳渺灵才揉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算是暂时安抚了下来。
心里对骆云蓝带着几分迁怒,若不是她,恐怕柳渺灵已经进了门吧。
而骆云蓝精神萎靡却是又因为做了一晚上旖旎的梦。
梦里的男人依旧看不清样貌,也不说话,只是手脚轻柔地搂着她入睡。
男人浓烈又阳刚的气息,整得她心神都乱了分寸。
这也太诡异了,她只是成了个守寡的亲,还自行脑补上了?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自顾自地坐在车内的一角,谁也没和谁搭过话。
骤然,马车一个急停,骆云蓝赶紧扶住车辕。
顾永业的小厮兴旺在外说道:“世子爷,咱们的车好像撞着别人的了。”
“赔点钱,赶紧打发了。”话语里尽是不耐烦的意思。
兴旺却支支吾吾地说道:“对面好像是……九王的车。”
听到九王这个称呼,还陷在自己思绪里的顾永业立马打了一个激灵,一撩车帘急不可耐地下了车。
骆云蓝作为女眷,自然不好出面,只能轻轻地在车中等候。
九王……
想必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这号人物吧。
皇后唯一的嫡子,却不喜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成年之后就直接离宫开府邸。
后来又随军北上,几年间打的北方的匈奴节节败退,成为一时的佳话。
父亲也曾经夸赞过九王的英姿,说是只要看到他骑在马上,心中才有养马人的骄傲和自豪感。
骆云蓝小时候见过九王一回,只是隔得老远,连个清晰的轮廓也没看清。
“无事,走吧。”
清冷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继而听到一旁车轮滚动的声响。
随着男人发出的声音,骆云蓝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