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順著自己外伸的肘部、小臂、手腕和骨節而迅地滑動視線,最終與已經撐起身子的甚爾對視。
手緩緩地鬆開,餘下零星的觸感被尋味。
竟然可以牽住一整晚嗎——
她低頭,開開合合著為了維持入睡前的姿勢不變而有些微微酸脹的指節。
在走神中被戳到額頭:「這是什麼?」
「啊……」
櫻怔怔地跟著摸過去,直到指尖蹭到被甚爾點到的地方,她才後知後覺那個位置大概是陰封印。估計是昨晚體內的查克拉有些周轉不足,所以她在潛意識裡就自行解開了這道封印,讓平日儲蓄在裡面的額外查克拉得到物盡其用。
距離十五歲那年冬天與佐助結伴的行動後,已經很久沒有再解開過陰封印了,想來這次遇到的情況確實是蠻棘手的,不過期間倒是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傷,也不需要使用到百豪。
說來,那股只會橫衝直撞的力量似乎不見了。
是被查克拉吸收,還是自行消失了?
不太清楚,但不愧是我!
自覺是身體已無大礙的櫻得意地笑起來,掀開被子,跳到甚爾面前。
語調歡躍地宣布:「我感覺還不錯,做煎餃吃吧。」
「餵。」沒有得到答案的甚爾揚聲。
收起陰封印,櫻趿著床邊的拖鞋走進了廚房,邊彎腰打開冰箱尋找準備做早飯的食物,邊回道:「是幫我恢復身體的啦。你看我現在怎麼樣?」
緊隨在她身後的男人跟過來,抱臂斜靠在隔斷處,照進屋的半縷陽光剛好打在他的身上。
「……臉色很差。」
但自我感覺良好的櫻:「那只是因為消耗的能量太多了而已,過兩天就會好的。」
就算你這樣說——
懷疑她在逞強的甚爾凝眸著,將視線牢牢地鎖在已經開始熱鍋倒油的櫻身上,在廚房抽菸機呼呼的鼓動運轉聲下,不放心地問:「所以今天還是要去見六眼?」
「畢竟約定好的。」
「萬一半路暈倒怎麼辦。」
「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啦!」櫻放入餃子,聽到面底與油接觸到的地方開始噼啪奏樂,似乎都在迫切地傳達著什麼。
明明很多時候都是愛把「無所謂」掛在嘴邊的。
她餘光閃到甚爾身上,瞥見了其翳動的眼睛與輕抿的上下唇。
櫻只好稍作思考後又提議道:「那甚爾跟著我一起過去吧,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擔心了?」
擔心?不安?還是什麼的。
甚爾聞言啞然,原來他所佯裝出的自以為的鎮定,在對方的眼中如此漏洞百出。
舉手摩挲起脖頸,感覺心口有些妄誕和竊喜在暗自徒生,正如此時打在他身上的那束光一樣,給予著暖洋洋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