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不会说话别说!人家山子还小着呢,你说那荤话干鸡毛!”
“老子想说啥就说啥,该你鸡毛事,山子,叔和你可比外人近,你小时候叔还抱过你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打起来。
赵小山站在人群中间,衣袖被反复拉扯,撕拉撕拉的感觉都快被扯碎了。
他虽然一直都想扩大作坊在村里的影响力,但大家表达的方式为啥是拉扯他的衣服?!
“各位哥哥叔叔大爷们,你们先听我说!现在作坊规模小,产量上不去,确实不需要太多人,以后能不能扩大规模还要看今天拉走的这批货卖的咋样,要是卖的好,俺们一定再招人,到时候有好事我能落下各位么?”
“当然了,这招工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最后还是要听李管事的意见。”
赵小山急忙解释了两句,趁机溜进了屋。
办公室里程理正和李球对账,这半个月来,他们前期投入了很多,光猪胰子猪肥油就有几十两之多,这还不算买的柴火木炭等其他原料。
没错,因为肥皂作坊每日熬猪油需要很多柴火,对木柴木炭的收购也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有的村民现在赋闲在家无事可做,便每日去山上砍柴背到作坊卖,多者每日也能挣十多文钱。
两人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对账,对完账后,李球又从木匣子里拿出四百文钱递给程理,说道:
“程理,我们侯爷说你虽是赵小山请来的,现在却是为肥皂作坊做事,你的工钱现在合该我们出,这是账房的四百文钱,你收好。等年后山子的米粉作坊开工,这钱可就不光我们出了!”
程理看看李球,又转头眼神问了问赵小山,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伸手将钱接了过来。
“替我谢淳县侯大恩,程理每日十分清闲,只不过写点账却要一个月四百文,受之有愧。”
赵小山拍了拍他肩膀:“有啥愧,侯爷有钱呢。到时候咱肥皂卖钱了,他十倍百倍的挣回来,你这点钱算啥。”
李球点点头,转过头又道:“赵小山,你是分红,侯爷说这次就不给你钱了,等这批肥皂卖完了挣的钱再一起给你送过来。过年前二十九我过来,要是没给你钱就证明这肥皂卖的不好,赔钱了。”
“李大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定要相信我的肥皂,这东西在咱们大景朝可是头一份独一家的,咋可能会赔?只会让侯爷数钱数到手抽筋!”
李球但笑不语,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让手下将院里堆放的肥皂装车,也不留饭,坐上车辕就要走。
赵小山见状,连忙也爬上去,叫道:“等会李大哥,我也和你一起去密水。”
李球拉住纤绳,“赵小山,你要去密水干啥?”
“今天作坊放假一天,我溜达溜达不行啊?”
李球看赵小山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总觉得他没安好心,想给他撵下去,奈何这小子却像个赖皮膏药似的,怎么也不下去,惹急了还嗷呜嗷呜的说他以大欺小。
就这样,两人一路叽叽歪歪到了密水,进了县城门,赵小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拉着李球的胳膊跳下马车。
“赵小山,你干啥?车上有货呢。”
“你怕啥,在密水谁还敢截道?你马车上那么大个淳字,谁眼睛又不瞎!我想去一趟大牢,你陪我一起去!”
李球就知道赵小山没憋好屁,气道:“你去大牢干什么?郡城的文书下来了,杨甲马上就处斩了。”
要说杨甲也挺惨,他也没犯多大的事,就用强上了一个女人,只因这女人身份特殊,便被淳县侯扣下了一顶不敬皇室的大帽子。
但凡涉及到皇家,郡城的官员谁敢怠慢,于是乎杨甲就在淳县侯的监督下判了死刑。
但一般情况下如若不是罪大恶极之罪,死刑不会马上行刑,可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年之计在于春,平常人家都是过年之前杀猪宰羊,年后不见血的,更别说朝廷了。
于是乎,为了不触霉头,杨甲的刑期被提上了日程,定在了腊月二十,也就是三天以后。
从事到处决,杨甲的案子不过月余,人生无常不过如此。
“你想去你就去,你拉着我干啥?再说了,我这马车上可是你们辛苦做出来的肥皂,我第一趟拿货怎么也要先回侯府好好安顿一二。”
赵小山急啊,“我都打听过了,死刑犯一般不让探监,尤其是这种马上要行刑的,更不让一般人探监,单凭我根本进不去,李大哥,看在咱俩也是因为密水大牢结识的份上,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没有他这侯府侍卫长的身份,自己算个毛线,根本连杨甲的边都碰不到。
“你那点货有啥担心的,多少斤单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走吧走吧,咱一刻钟就出来,绝对不耽误你事!”
赵小山软磨硬泡,李球实在磨不过他,吩咐手下将车停好在外面等他,自己则带着赵小山往密水大牢里走去。
果然,人治社会就是后门社会,只见李球一句话没说,只高冷的拿出一个腰牌,牢头就放行了。
赵小山本想低调的扮成李球的小厮一路跟着混进去,结果还没走几步呢,就被牢头马玉其一眼认了出来。
“赵小山!怎么是你?你别猫着腰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站住,你藏什么藏!嘿,你能耐了?来大牢里不上我这来,还敢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