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下了楼,招呼廖武开车。
廖武看着俩人一样发红肿胀的右脸,有些诧异,也没开口多问。
三人按照地址,一路七拐八拐,车在一户还算精致的两层楼房外停了下来。
看着大门紧闭,舒林招呼一声,三人下车。
舒林走过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微胖,年纪大约三十岁的女人,半掩着门看着三个人,充满警惕的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找谁?”
舒林看着妇人,微笑着说道:“我是县里的政法委书记舒林,”然后指着宋佑介绍“这位是公安局长宋佑。”
宋佑看着有些狐疑的妇人解释道:“我们是受县长委托,需要当面见举报人牛仓先生,有些事情需要了解清楚。”
妇人听舒林解释,才放下戒备,打开门让几人进去。
进了家门,才发现里面的装修非常宽敞,算是还不错,什么都有,个别家具或许是有些年头的缘故,显得有些陈旧。
妇人带几人进去后,说道:“我叫唐灵,我老公出门买点东西,你们先在沙发上坐,他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喝点茶,稍等一会儿。”
舒林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着倒水的唐灵,询问道:“你家不是还有几个月的小孩吗?不在家吗?”
唐灵倒完水,坐在一旁解释:“因为家里发生了这种事,牛仓害怕被打击报复,所以我把小孩子带去他外婆家照看一段时间。”
舒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说道:“理解,理解,我能问一下,你和你丈夫当初在猪场是做什么岗位?”
唐灵回道:“我在猪场负责给仔猪免疫保健,因为做这种活,对体力要求不高。牛仓在猪场是做跟他爸一样的工作,就是每天投喂饲料和清理猪粪。”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牛仓终于回来了。
牛仓推开家门,看见家里来了陌生人,正准备责问。
唐灵连忙招呼了一声,介绍起几人身份:“这位是政法委书记舒林,这位是公安局长宋佑,这位是小廖,他们三位在家里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牛仓摇摇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人,小些高兴的说道:“宋局长,舒书记,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牛仓似乎是有些话想说,最后扫视几人后,皱着眉说道:“你们去我房间,我再给你们细说。唐灵,你在外面看着点。”
说罢,就带着几人上楼往卧室走。
舒林和宋佑的心思变得有些沉重。
几人刚进卧室,牛仓关上房门,又拿出香烟分发给几人。
几人接过香烟,牛仓掏出火机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叹道:“自从我父亲过世后,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我也会意外身亡。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舒林和宋佑俩人对视一眼,舒林点点头。
舒林吸了口烟,把剩下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吐出一口浓烟,皱着眉说道:“我们分析过这件案子的资料,让我们感到疑惑的是,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你父亲不会自尽呢?视频资料我们也看过了,似乎不像被人强迫。我把视频都带来了,想看看你能不能在视频资料里找到什么线索。”
舒林说完,手机里找到那段视频,递给牛仓。
牛仓接过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边看边说:“进入猪场人全身要进行消毒,所以猪场除了休假,一般是不让人随便进出。我敢肯定我父亲不会自尽是因为,他走的前几天我见过我父亲,当时他在休假,在家里住了两天。他去上班的前一晚,我们聊了很多,他说在猪场再做几年,多攒点钱。我还劝过他,我说你年纪大了,猪场干活的强度大,不用再拼死拼活的干了,有点积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可他却说孙子还小,家里花销大,还要再拼几年。”
牛仓放下手机,想到自已父亲有些感伤,自已点燃了根香烟,抽了一口后,继续说道:“我没有理由相信我父亲会想不开,这个视频看着根本不像是我父亲做出来的事,他勤勤恳恳忙活了大半辈子,现在我们家经济情况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舒林皱眉弹了弹烟灰,问道:“那你父亲离开的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者,是说些奇怪的话?”
“异常的行为?奇怪的话?”牛仓低下头沉思,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当时发生的事。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牛仓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舒林,说道:“那天吃过晚饭,他提了一嘴猪场的事,他说猪场里的人,人心叵测,做人做事都要小心一点,还说有可能马上就能在市里买房了。我当时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市里的房子可不便宜,那不是我们能买得起的。”
舒林和宋佑对视一眼,舒林刚想再继续问,楼下传来唐灵的呵斥声。
舒林拦住想去查看情况的宋佑,说道:“你穿警服不方便,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唐灵正大声叫喊:“你们这些流氓,你们要干什么?”
舒林和廖武还有牛仓,三人快走几步,看见奇异装扮的几名年轻男子,拿着铁棒正在堂屋里到处打砸破坏。
“住手,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舒林气愤的大声喊道。
几名年轻男子看见楼上下来三人,便不再打砸,带头黄色头发男子一脸鄙夷的说道:“你们听好了,只要你们再上访,那不好意思,下次坏的就不是家具了,我们走。”
“站住,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打砸完就想走?廖武关门。”舒林被气笑了,随即看向廖武。
廖武几步急冲,挡在门前。
这六名年轻男子也有些恼怒,带头黄色头发男子有些生气般的放出狠话:“你们这是要结死仇?我们也要收钱办事,不要弄的大家都不好看。”
“不好看?哪里不好看?我这个人就是不信邪。”光着膀子的宋佑拿着棍子,正在下楼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