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都在想,又该如何启齿对王爷说这难以启齿的关于药钱的事。
反正不是我找王爷要银子,是王妃!我就是个传话的。
对,就直说!说这么定了。
他正想开口,就听里屋里传来崔宏靖有些愠怒的声音,“怎么上个月就回来这点银子?比以往少了足足两成。让人传话绿衣,让她尽管查,一定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莫非,有人知道,鼎兴商号是王爷的产业?”庄翔的声音,明显很焦急,“那可是用娘娘留下的那些产业,倒腾几次才置换来的。如果这是有人故意针对王爷您,那,可就麻烦了!”
“你是说,太子?”崔宏靖眼神晦暗难明,“或者说,其他人?”
“属下,也猜不透。”
“哼,本王亲自去查。庄翔,跟本王走!”
“王爷,您的腿?”
“无妨,带上轿椅便是。”
温甲不想听王爷和庄翔的对话,奈何他耳力好,每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
他真恨啊,自己为何要过来听到这些。
他转身就想溜,不料庄翔叫住了他,“温甲,你有事么?”
温甲一脸苦笑地转头,给王爷行了个礼,“无,无事,就是王妃让属下过来,代她向王爷请安。”
崔宏靖听得全身肢体语言都在表示不相信,“哼,她又在玩什么花样?刚才我们所说,反正你也听到了。你回去转告她,就说眼下府中银两吃紧,今后王妃每月用度,缩减至八十两!”
温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好后悔,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提醒王妃讨要月钱的。
如果不去提醒王妃,王妃就不会让他来找王爷要药钱。
如果不来找王爷要药钱,王爷就不会让他去跟王妃说要缩减月度。
他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敢情大清早的,他堂堂一个职业暗卫,啥正经事没干,就忙着干这惹得一身骚的糗事!
太难了,太委屈了,宝宝好想哭!
温甲慢吞吞地往回走,还故意在花园里绕了一大圈。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如何启齿对王妃说这难以启齿的关于缩减用度的事。
终于回到清风苑,他便立刻察觉不对。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
梅雪儿居然不在。
只有一个小小的、只装上了眼睛的雪人,立在院子里。
他顾不上银钱的事,唤了几声温乙和温戊,也无人应。
莫非王妃有急事出府了,他们也跟着去了?
他稍稍放下心来,却总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王妃如此急不可待离开,甚至都来不及等他回禀关钱药钱的事。
即便王妃忘了钱的事,温乙和温戊出府前也应该来向他禀告才对。
还有,南星一早出了门,不过就是去丞相府送个药,早该回来了,可现在还不见人影。
不对,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