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孟听澜吩咐好孟四去边境找军医借阅用药记录之事,又回到了揽月阁继续改进强弩。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多次的改进之下射程已达到三百三十五步,只要她再加把劲就可以面圣了。
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用过午饭后她的心就怎么也静不下来。
这种情况只在父兄出事那几日有过。
放下手里的强弩,孟听澜唤来了碧桃:“今日可有事发生?”
“除了按姑娘你的吩咐把查出来家眷有异的两位婆子送去庄子上,”碧桃面带迷茫,摇着头,“没其他事了呀。”
孟听澜心底的不安未消散,又询道:“今日府外游街示众可还顺利?”
碧桃双目一亮,兴致勃勃说了起来:“顺利,姑娘你是没瞧见,大家伙不止用臭鸡蛋烂菜叶招呼那杀千刀的东西,还有泼粪的,”她眼里的兴奋怎么也止不住,幸灾乐祸道,“那杀千刀的被屎尿糊了一身,孟五说有了这一遭,那杀千刀的即便从牢里出来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见孟听澜脸带郁色,她立马止住笑容:“姑娘,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孟听澜微摇头,静默了会儿,道:“你让孟五,”觉得不妥,她起身改话,“算了,我亲自走一趟。”
寻到孟五,她嘱咐孟五这几日加强戒备,万不可懈怠。
以防万一,她又检查了番在府中设下的阵法,确认阵法完好,方才折返回揽月阁。
一更天刚过,十几道黑影逮住机会陆续从孟将军府的不同方向越墙而入。
不过半柱香,首当其冲的黑衣人在不经意中误触机关。
阵法立马启动,无数的箭从四面八方往阵中射来。
黑衣人闪躲不及倒下了四个。
左肩中箭的黑衣人哪儿还顾得上会惊动孟将军府的护卫,边用刀挡不断射来的箭,边冲身后吼道:“帮主,有陷阱,快撤。”
其他方向的黑衣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不是误触机关被关进了铁笼里,就是入在阵法里九死一生。
这么大的动静,自惊扰到了巡逻的护卫。
带人而来的孟五走了几步,又听见其他方位传来声响,当即抬手刹住步子:“四人一队,尽量留活口,剩下的人全去保护姑娘与小公子。”
揽月阁。
没睡着的孟听澜听见动静马上翻身起床,穿戴整齐后拿起一个弓弩,背上箭筒马上往沐婉所在的苘院而去,命令跟在身后的碧桃:“让府中的女眷在苘院集合。”
母亲去了后,恐侄子和嫂嫂出个好歹,她特意在二人所住的苘院布下阵法与机关。
因着心里不安,她在检查府中的阵法机关之余,还特意绕到苘院外新布了一个迷阵。
论安全,苘院是整个将军府之最。
孟听澜赶到苘院,就见沐婉紧张地抱着侄子孟安不时往外张望。
看到她,沐婉冲了上来:“怎么样,贼人抓到了么?”
孟听澜没隐瞒:“刚才孟八遣人来报,东西边的贼人都已擒获,北边与南边也快了。”
沐婉长舒出口气,边拍着怀中孟安的背,边后怕道:“还好你早有防备,否则今晚只怕我们都。”
后面的话她没说,也不敢想。
孟听澜把手里的弓弩递给碧桃,从沐婉怀中把眼皮不住往下耷拉的孟安接了过来:“这都是我该做的,但还是让嫂嫂受惊了。”
沐婉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一刻钟后,孟五匆匆而来:“回禀姑娘与夫人,贼人已全部清缴。”
闻言,沐婉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猜到孟听澜要去审问贼人,她当即道:“清扫恢复之事交给我,你只管去忙你的。”
得到沐婉的示意,徐嬷嬷上前从孟听澜怀里接过了孟安。
孟听澜只留下句“辛苦嫂嫂了”,就随孟五离开了苘院。
现下不是客气的时候,她必须得赶紧问出到底是谁跟孟将军府过不去。
她边走边问:“可有伤亡?”
孟五摆摆手:“也就孟十一挨了一刀,其他人不碍事。”
想到什么,他又道:“从招数看多是野路子,我隐隐还听到有人叫了声帮主。”
帮主?
民不与官斗,虽孟将军府不复昔日,但仍留有余威,三教九流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夜袭孟将军府。
孟听澜加快了步子,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屠将孟将军府。